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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津关距离直沽寨并不远,两地之间只隔着被渤海人攸兴哥率部盘踞的窝子口军寨。所以定海军在潞水沿线与蒙古军的反复厮杀恶战,简直就在仆散安贞的眼皮底下爆发。
朝廷危难之际,真正在出力流血流汗的,居然是一个明摆着的反贼?
这局面甚是荒唐。
而仆散安贞目睹着此等局面,想到自己世代与国同休的身份,愈来愈觉得如坐针毡。
就在他逡巡不定之际,又传来一个消息:定海军中的重要人物移剌楚材带了从人来到益津关求见。
仆散安贞早年在中都时,和徒单镒走得很近,而移剌楚材更是徒单镒看好的后起之秀,被徒单镒当作自家晚辈。故而,这两人不仅彼此认得,还颇有些场面上的交情。只不过两年前移剌楚材不知发了什么疯,弃了自家在中都朝廷的大好前程,转而投奔郭宁这个反贼,仆散安贞便与他再无关联。
但移剌楚材在郭宁麾下官拜宣抚判官,是山东、辽东两地数十军州政务上的总负责人,被郭宁倚若左膀右臂,俨然是一方政权的肱股之臣……仆散安贞是清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