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骁留意到王雅菲自始至终都规避了“偷”这个字,看来她还是意识到,这种行为会让人觉得羞愧、不耻!
陈铭没忍住的插了句嘴,“这么多次,就没有一次被抓个现行?“
“有啊!”王雅菲“哼”了一声,不屑的笑着道,“就是碰上田澄澄那次!哦不,准确点儿说,是我被保安拦住了路,要带我去管理办公室,田澄澄刚好路过,看到了以后非要跟着一块儿去。”
陈铭:“她应该是担心你。”
王雅菲挑起秀气的眉峰,看了眼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挺感动。这个事儿不难解决,我不缺钱,认罚!交了罚金,写了保证书就没事了。保证书上我胡诌的名字,田澄澄看见了也没说话。从超市出来,田澄澄怕我尴尬,闭口不提这事,还给我买了冰淇淋。我是真的感动了。觉着这些年终于能有个交心的朋友,晚上躺床上想想都觉得暖烘烘的。但我们没像陈芸、陈思佳那样形影不离,她有男朋友要陪,我也忙着学生会的事,能碰在一块儿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我觉得她是能完全站在我这边,是值得信任的。田澄澄的性格挺阳光,跟谁都能嘻嘻哈哈,跟她聊天很轻松,我也愿意把自己的烦心事跟她唠叨唠叨,不求得到开解,但找到个人尽情宣泄下,心里也不再那么沉甸甸的。我们有自己的秘密基地,青年湖那个拐角隐蔽、安静,不会有人打扰。那个地方还是田澄澄发现的,她说她跟严磊溜达时找到了那个地方,那里私密性是挺好,但就是不适合谈情说爱,因为那有个排水沟,又在鸟窝的下风口,晚上小风儿一吹,那一阵阵泛上来的臭气忒煞风景!但谈心解闷却是个好的地方,秘密朋友、秘密地点听起来多刺激!满腹愁绪、凄风苦雨的也就不在乎臭不臭的了!我们偶尔会约在那儿说些心事。我查了很多资料,我知道我是生病了——偷窃癖。据说这种心理疾病很难治疗,但我有信心,我现在每天挺充实,又有明确的目标,还有人能听我发发牢骚,我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还是不错的。你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好像伸手就能触到光明了是不是?”
王雅菲伸出手轻轻的顺着头发,吴骁注意到她今天戴着个略显幼稚,跟着装风格完全不同的耳钉。
王雅菲的手指从耳钉上划过,顿了一下,点着耳垂道:“她送我的。虽然不怎么适合我,但我还是欢欢喜喜的经常戴着。”
突然她的话锋一转,语调尖锐了起来,“但事实总是这么不尽人意。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傻!我拿她当知心至交,人家却当我是笑话杂谈。”她说着话看了眼对面的吴骁他们,“警官是不是觉得可能是我太敏感?没关系,我可以举出好多的例子。就先从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事说起吧。大学里经常会有联谊,有一次我们班长牵头,要跟大的男生联谊。我们班的女生就全跑到305去商量具体的联谊细节,会议结束后的当晚,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305有人的东西丢了,这种事当然不会明着议论,但还是有多事儿的人会背地里嘀咕,有个女生话说得挺难听的,她说小地方来的孩子眼皮子浅,家教不好不规矩。这话让田澄澄知道了,我以前没发现她自尊心这么强,等她开骂的时候,我都吓傻了!她情绪特激动,也不管楼里都有谁,站在正中间就开卷!她说‘小地方怎么了,我们小地方的人更懂得自尊自爱,明白是非对错!你们哪来的优越感!成天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躲着人干的那些个恶心事自己没点逼数吗!还有脸怀疑别人!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撇得干净!’我当时就在宿舍坐着,听了她这话血都凉了。她没指名道姓,我也知道她骂的应该不是我,但我心里隐约明白了,原来在她眼里我也一样不堪。可我还是抱了丝侥幸,觉得她会跟我解释解释叫我别多心。但这句话始终没等来。我心里存了疙瘩,从那以后有点儿刻意回避她,却还是让我不经意的听见她跟陈芸她们的八卦,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打那开始我对这人的好感算彻底磨没了,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本来就不熟,往后照样桥归桥路归路,两厢不碍事就好了!
她擎着水杯,把剩下的水喝了个干净,“呵呵”笑了两声,讥诮地道:“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我都躲着她了,她非要再来招惹我,就她跟他对象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一点儿兴趣没有,她却还兴致勃勃的非要跟我说,还要我帮她出主意。我的态度应该不怎么耐烦,没几次她也感觉出来了,挺生气的跟我不欢而散了。我松了口气,这样彻底没交集了也好!谁承想又被现实啪啪打了脸!没过多久,我们这届就开始评选党员了,又不知道谁传的消息,说我已经是院里内定好了的。大部分人听了没什么反应,毕竟我成绩还行,在院里的职务、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第一批入党没什么突兀。但这事不知道哪又触怒了田澄澄,她不但亲自约我出来冷嘲热讽了一番,还遇上讨论这事儿的就阴阳怪气的说‘入党都不看品行操守吗?’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正义感爆棚了?就算我被撸下来,这名额也绝轮不上她啊!然后渐渐地就开始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行为不检!我真是被气笑了,以我们家的管教方式,我从小到大连男生的手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