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阴沉而诡异。
……
宅院门外,齐斯拿着手机,尚清北和杜小宇一左一右地侧耳细听。
接通电话后,徐雯细声细气的声音幽幽响起:“我知道我在哪里了,我在井底,这里有好多鬼,你们快来救救我……”
齐斯问:“你怎么知道你在井底?”
徐雯期期艾艾地说:“就在不久前,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我在采风的时候和他们起了争执,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没有力气了,他们就把我扔进了井里……”
杜小宇还搞不清状况,尚清北则抬眼看向齐斯。
被扔进井里,不是摔死就是淹死。
徐雯说出这番话,算是侧面承认自己不是活人了。
齐斯若无所觉,问:“你和他们为什么事起的争执?”
“我不记得了。”徐雯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记得我们吵得很激烈,我好像想带一个人离开,也许是我自己想离开,他们不让我走……”
齐斯低头看了眼怀表。
已经过去四十秒了,按照第一天的通话时长估算,他只剩下二十秒的提问时间了。
他打断道:“昨天你没说你那边有鬼,这些鬼是凭空冒出来的吗?”
电话里的声音陡然静了,一时连呼吸声都没有。
两秒后,寂静中响起徐雯茫然的声音:“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庙里的东西快出来了,明明不该这么早的……”
“庙?”
“对,丧神庙,井底有一个小镇……”
“嘟嘟”的忙音截停了徐雯的言语,一分钟的通话时间结束了。
尚清北面色凝重,用词典抵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什么。
杜小宇左右看了看,讷讷地问:“齐哥,丧神庙是怎么回事?”
齐斯将手机揣进口袋,耐心地解释:“这个副本有两个空间。‘双喜双喜,一曰丧葬,一曰婚嫁’,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双喜镇主办喜事,祭拜喜神。
“相应的,必然存在一个主办丧事,祭拜丧神的镇子,才能构成平衡。而‘井’应该就是联通两个镇子的通道。”
他走到宅院门前,推开半掩着的木门,跨过门槛。
杜小宇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里面不是有鬼吗?”
“现在才正午,鬼祟应该要到傍晚以后才会出来。”齐斯头也不回,在门槛后半步处蹲下,抽出刀片挑起落在地上的一枚纸钱,“而且它们大概率对我们没有恶意,唯一干过的事就是让我们的饭菜沾上点血,大概是在暗示饭菜有问题。”
“血?”杜小宇不明所以。
齐斯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第一天饭后擦过嘴的手帕,丢了过去。
杜小宇抬手接住,展开一看,只见上面针眼大小的斑斑血迹已经凝疴成棕黑色。
他脸色一变:“那昨天我们吃的……”
“吃不死,大概率只是加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齐斯低下头,沿着地上的纸钱缓步慢行。
洁白的圆环每隔一步便洒落几片,应该是临时留下的标记。
齐斯知道,除了自己,就只有李瑶兜里有纸钱了。
那姑娘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给旁人留线索,想想都有些好笑。
齐斯顺着纸钱的指引,来到西厢的房门外。
破烂的红纸散落一地,被践踏成一片片血色的淤泥。
屋里屋外没有一个人影,甚至连血腥气都没有,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
这里不像是刚死过人的地方,更像是一座封锁百年的坟墓,连同建筑都已经死去,人类的死亡就像一滴颜料滴入油漆,很快便沉没进去,发不出一丝声音。
齐斯将门推开,里面不出所料,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灰白色的墙壁上有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年份很久了,绝对不是早上新溅上去的。
喜儿的死就像是一场梦中的幻影,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和证明。
齐斯径直走向雕镂精致的木床,掀开酒红色的喜被,掀起的风吹起一张剪报,飘飘悠悠地浮空几息,又颤颤巍巍地落下。
齐斯用手捞起纸页,醒目的字体构成新闻的标题:
【20岁女大学生在旅游时失踪,警方已介入调查】
下方搭配的照片中,显示的赫然是喜儿的脸。
……
尚清北跟在齐斯身后进入宅院,直奔东面的厢房。
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李瑶和刘丙丁不在房间里。他们探查完喜儿这边的线索,必然不会再出去乱跑,只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没有人烟的宅院沉寂而静默,仅仅是平常说话的音量,也能被所有人听清。
杜小宇站在庭院的空地上,嘀嘀咕咕:“你别乌鸦嘴,他们两个人,总不可能都出事……”
尚清北扶了扶眼镜,反问:“那如果其中有一个不是人呢?”
“他们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