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魏楹跟前,“相爷,醒酒汤来了。”
“不喝,端出去!”
小厮一愣,他刚离开的时候相爷不是好好儿的么。这是跟夫人吵嘴了?
“耳朵聋了没听到啊?滚——”魏楹忽然声音就大了起来。
小厮忙端着托盘出去。
沈寄道:“你这是冲谁呢?喊谁滚呢?”
真是的,不就见一见么。至于这么大动肝火?
她说完转身朝外头走。
魏楹伸手想抓住她,却是起得猛了酒气上涌,又坐了回去。
沈寄出了正房,略一犹豫,转往厢房去。
这会儿淮阳老宅的亲戚都在相府呢,她总不能去别处。去看看小豆沙吧。
好在府里下人的嘴紧,动静也不算大。不至于就闹开了。
傅清明已经安顿小豆沙睡下回去了。
小丫头似乎迷迷糊糊听到魏楹的声音,睡得有点不安稳伸手抓了两下。
沈寄伸手安抚的拍拍她的小身子,“小乖不怕,娘在这儿呢。”
魏楹在正房竖着耳朵听她的动静,听到只是往厢房去了松口气。
他想等着沈寄回来的,结果没想到坐那儿就睡着了。
沈寄哄了小豆沙。又坐了一会儿再回来。
看到他就那么安安心心的睡着了,刚消下去一些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她把小厮叫进来,让他给魏楹擦脸、擦手、洗脚、铺榻。就把魏楹打发到榻上去睡了。
理由相当的充分,她怀孕呢,不想闻酒味儿。
魏楹睡到半夜喊:“小寄,倒水——”
自然是没人理的,他迷迷瞪瞪坐起来,自己端起温着的茶水喝了。
然后想起睡前那茬事来。
呼出一口气闻了闻,确认没什么酒气了,便起身抱着被子又回到床上。
沈寄睡里侧睡习惯了,哪怕旁边没人也下意识的留出位置的。
魏楹一上来,她就偎进他怀里来了,找了个舒服位置继续睡。
魏楹抱着她道:“我这不也是在意你么。我不是冲你,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憋屈呢。”
第二天沈寄醒来,发现身边空着的被窝嗤笑一声,这家伙又半夜睡回来了。
魏楹早起的时候实在心头发堵,可是该上朝还得上朝。
他要是撂挑子,那些活儿搁在那儿还是等他干不说,还说不准会耽误什么事儿。
上朝的时候他尽量不去看皇帝,多年以前沈寄被掳走,恨不能用伆板敲皇帝一顿的念头又涌上了心头。
皇帝在上方看到他的肢体语言心道:你犯得着么?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下了一盘棋。他一年半载才能找机会见到小寄一回呢。就只是看看而已,他够君子了。
这一天魏楹没心情加班,看没什么紧急事情了便准时下衙了。
他也没立即回家,上十五叔那儿去了。
要说还有个人能说说他心头这口怨气,也就是一直知情的十五叔了。
两叔侄一起喝了点酒。
十五叔听完来龙去脉,心道这大侄媳妇还真是有魅力啊。
不但把大侄子拴得牢牢的,一点不敢多看旁的女人一眼。居然连皇帝也对她十数年如一日啊。
魏楹看穿他所想,怒道:“十五叔——”
十五叔道:“啊?啊!哎呀,大侄子,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嘛?”
“合着不是皇上觊觎你的女人?要是皇上对红姨如此,我看你是不是还能在这儿感慨。”十五叔那个性子很难让人把他当长辈。魏楹喝了酒也就忘了这点,只当自己在和一个兄弟喝酒说心事,所以就有些口无遮拦起来了。
十五叔也不在意他这么说话,笑道:“大侄子,那个林侯爷不是也觊觎大侄媳妇么。你怎么对他没什么反应啊?”
反应,当然也有。可是没这么激烈。
魏楹想了想,“他又不可能真的挖了我的墙角去。我当面能损他,背后能整他。”
可是,对皇帝,自己真的是拿他没办法。
就是当年他把沈寄掳走两个月,自己拿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五叔道:“可是皇上他拿大侄媳妇也没有办法不是?”
“那倒是。”
“你这样又急又气的,对事情有帮助么?除了呕到你自己,呕到大侄媳妇。大侄媳妇可还怀着孩子呢,还是双黄的。”
魏楹道:“是双胞胎。”
“是是,双胞胎。她是心底坦荡才会对你直言。皇帝去了,她难道扭头躲开?躲得开么?不如大大方方见他一见。人事后不是回到家就告诉你了么?可你是什么反应啊,大动肝火。”
“我不是冲她。我是冲我自己,有人觊觎我的女人,我居然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魏楹说完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跳了一跳。
“怎么没办法?”
魏楹道:“什么办法?我当年是曾经想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