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开门的时候,殊哥提着这个人的衣领。这人还抱着肚子仿佛挨打了,她是看到了的。
定远侯嫡次子有可能会碍着相府的面子作假,但绝不可能让殊哥打他还提着他的领子。
到这会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掩面就要夺门而出。
方才被小姑姑教训了一通,她嘴上不服。
但其实如果这个人以定远侯嫡次子的名义哄骗她,她真的没把握会不上当。
小包子肯定不能让芳姐儿这么跑出去,回头给下人看到像什么话。
“殊哥,你带孙志旸下去。”小包子说着拦下芳姐儿还顺手关了门。
魏殊答应着把人带了下去。
从芳姐儿开门时的震惊表情,他也知道了自己抓着的这个人,的确是很像那个传说中的京城四公子中最小的那个了。
靠山王府的灵犀郡主,简直就是蛇蝎毒妇!
芳姐儿靠在小包子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流年哥哥,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坏家族的名声。”
“我知道。不过芳妹妹,相府站得高不错,却也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娘也是不想你被连累,才让你好好儿的在慈心会做事就好。都过去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提起。”
小包子吩咐丫鬟拿了熟鸡蛋来帮芳姐儿揉哭肿的眼眶。他自己则去后宅向沈寄报告发展进度。
沈寄听他说完,叹口气道:“希望你这个芳妹妹真的能记住这次教训。”
小馒头道:“我不怎么喜欢芳姐姐。”
小馒头本来带着妹妹在玩。后来小亲王回来了,便丢给他了。
小亲王从宫里带回来了一匹白色的大马,抱了小豆沙坐身前,俩人在相府的马场跑马呢。
其实小亲王是来取饺子的,不过还没有包完。
他也不急着走,便带小豆沙玩上了。
“其实她也没有真的就十恶不赦了。在这个年岁,又有家里大人熏陶,想嫁入高门是很寻常的。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想过嫁一个白马王子呢。”
沈寄脱口而出之后,看两个儿子都盯着她。
不由暗骂自己怀孕怀傻了,这种话怎么一下子就讲出来了?
再看两个儿子都盯的是她身后,她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就看到面色微红的魏楹被小权儿扶着。
这两兄弟才是真的盯着她在看呢,尤其魏楹。
小权儿强忍住笑:“大嫂,宫宴上向大哥敬酒的人有些多,他多喝了两杯。人就交给你了。”
小包子和小馒头见状也道:“爹,娘,儿子先出去了。”
他们爹看起来不像喝醉了,就是多喝了几杯这会儿肯定也醒酒了。
不然小叔叔直接就把人交给怀孕的娘了。
所以他们也不留下来帮忙了。
闲杂人等一下子就全退散了。
魏楹还是站在门口,“白马王子,王爷那样的?”
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亲王牵着马回来,马背上稳稳坐着的小豆沙还腾出一只手朝他挥手喊爹。
“啊?”沈寄还不知道小亲王骑着白马,闻言一脸的茫然。
魏楹走进来,“你在芳姐儿那个年岁的时候,不是在华安卖小吃么?”
嗯,那个时候应该是他游学的最后一年。
难道,那一年里出了什么骑白马的王子?
“呃,是啊。”
沈寄心道:我说的其实是上辈子念初一时候的事啊。
看魏楹走得还算稳当,她也没有起身扶他。
只暗自懊恼自己这会儿鼻子不灵,居然连他身上的酒香都没有闻到。
真的是一孕傻三年不成?
“你那年遇上谁了?”
当年,在二狗子之外,她其实还考虑过别的想嫁的对象?还是个王子。
他居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可恶!
魏楹的脸沉了下来。
好险,幸好只去游学了三年,不然墙角都要被人给挖了。
华安那样的地方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个王子来了?
“没有、没有,我就打个比方。这和芳姐儿想嫁高门一样,没有特定对象的。”沈寄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魏楹。
魏楹伸手接了坐下,狐疑的盯着沈寄看,“你不是一向中意简简单单的生活么?”
“是啊,所以我其实只是在替芳姐儿辩解。那个年纪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可以理解。华安那种地方,哪里会出现什么王子啊?”
魏楹想了想,确认沈寄只是随口在瞎说。
带着抱怨口气道:“你就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如果她能够爱慕权势,他反倒轻松多了。
“我那会儿成天想的就是赎身啊、多卖些铜板啊,哪里有风花雪月的心思?走吧,半山寺一千二百个素馅饺子,差不多要包完了,咱们也去包上几个。”
沈寄说着,让人去把魏楹的家居服拿过来服侍他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