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跟江夫人说是回外家看舅母,因此才在庄子一住多日,未曾回去。
“是不是家中有什么变故?不然她怎会想起我?”
紫棠道:“大夫人眼中只有大小姐,对家里其他庶子女视若无物,突然问起小姐,怕不是好事。”
江纨素恍惚着点头。
江家儿女众多,好事是轮不到她头上的。
“小姐……”
紫棠支吾着:“会不会是小姐的婚事,有了进展?”
听见这话,江纨素慌张地抚上小腹。
紫棠就见她家小姐的面色一点点灰败下去,可不过一会儿,面上又浮现几分坚毅。
“罢了。”
摸着小腹,江纨素道:“若真是婚事,也算来得巧妙。紫棠,去把妆匣拿来,再……”
停顿一瞬,她继续开口:“拿条新裙子,避开红粉等色,选条素净的。”
若江夫人真是为了婚事找她,她也就更有名目去催谢序川了。
二人收拾妥当,坐马车回到江家。
江纨素容貌出众,只是这几日寝食难安又逢重创,消瘦不少。
但她知如何扬长避短,素雅妆容将她衬得如弱柳扶风,眸中欲语还休似含泪含嗔,十分惹人疼惜怜爱。
刚回江家,江鸿便将她喊了过去。
“在你舅舅家玩得可好?”
江纨素柔声道:“舅舅舅母待纨素一向亲厚,表姐妹们也活泼可爱,孩儿这几日住的很开心。”
江鸿点点头:“如此便好,你随我见一人。”
江纨素跟在江鸿身后,看似从容,实则手脚发软。
“你母亲先前帮你看好一桩婚事,是湖州宋家旁支的子侄。
“宋家业大,虽是旁支,但却是正房娘子,对你而言,算顶顶好的婚事了……”
江鸿口若悬河讲着宋家生意如何,攀附之心溢于言表。
江纨素木着一张脸,跟江鸿去见了宋家人。
虽江鸿想用女儿攀上宋家,但也知道吊起来卖的道理,让宋家人匆匆见了眼我见犹怜的江纨素后,便把她打发回房。
回了房间,江纨素一身素裙早已湿透。
“小姐我去烧水给您沐浴。”
江纨素摇头:“你去找谢序川,就说江家跟宋家正相谈婚事……”
想到方才那年轻男子打量她的神情,江纨素指尖微颤。
原本她对谢序川怨怼颇多,可回到江家,她才发现只有谢序川可以依靠。
若谢序川对她和腹中孩儿放手不管,那她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压下心中烦躁,江纨素道:“你跟他说,大夫人要我在家待嫁,但我胎像不稳需喝安胎药,你让他帮我想办法送安胎药进江家。”
“小姐……”
紫棠半跪在江纨素身侧,低声道:“在江家,您的身子藏不住几日,还是赶快让谢少爷接您回谢家为好。
“小姐您莫怪奴婢多嘴,便是您再喜欢郁林少爷,再爱这腹中孩儿,他们也不如小姐您自己重要。
“与其这孩子做谢家嫡子,不如您想办法嫁进谢家。谢少爷人品正直,您二人又是一同长大的,郁林少爷去后,这世上只有他能庇护小姐了。”
紫棠回头看了眼妹妹雪青,心中止不住的害怕。
若小姐有孕的事暴露,最先死的就是她姐妹二人。
在谢序川庄子的时候,江纨素觉得自己还有时间。
可如今江家有意为她说亲,见父亲对宋家那殷勤的模样,怕是恨不能明日就将她送到宋公子怀中。
江纨素抿唇,将崔郁林惨死的痛苦按下后,理智逐渐回笼。
“你去把妆匣中,郁林送我的定情鸳鸯佩拿来。”
这鸳鸯佩是先前崔郁林,托谢序川从运城买来的,那时崔郁林给谢序川的银子不够,谢序川自己添了一多半,买了对儿品相更好的。
见了鸳鸯佩,谢序川定会想起崔郁林陪他的这些年。
把玉佩放到紫棠手中,江纨素道:“谢序川看似温和,但他出身富贵自幼被众星捧月,最是吃软不吃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