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语,你们完了,再也别想有任何可能了。她现在,恨透你了。”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耿星语心脏最柔软、也是最在意的地方。
她感觉呼吸一滞,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种尖锐的疼痛从心口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疯了,许知州。”
耿星语看着她,眼神里最初的震惊和疼痛,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深沉的、近乎怜悯的悲哀,以及一种彻底的、无法逾越的疏离。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力量,“你喜欢谁,或者你嫉妒谁,都是你的事。但你不该……更不配,用这种下作肮脏的手段来伤害我,还把黎予……把她也拖进你这摊污泥里。”
“我疯了?对!我是疯了!” 许知州激动地尖叫起来,泪水混合着扭曲的表情肆意流淌,弄花了她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怖,“我就是看不得你好!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你凭什么能得到她的喜欢?凭什么?!明明就是我先注意到她的!是我先喜欢上她的!你凭什么后来居上?!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要让你们都身败名裂!谁都别想好过!”
她的话语充满了毁灭性的偏执和疯狂,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将所有的阴暗和不堪都喷洒出来。
耿星语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失控、沉浸在自我毁灭和毁灭他人快感中的人,知道任何沟通、任何道理在此刻都是徒劳。
她们之间,早已不是朋友之间的误会或争吵,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卑劣的侵略。她不再看许知州那令人作呕的疯狂姿态,只是缓缓地、决绝地转过身。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掠过她的肩头,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寂。
“许知州,”她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宣读一个既定的判决,“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
将那个在原地崩溃痛哭、歇斯底里地咒骂着的身影,连同那些恶毒的谣言、不堪的揭露以及被彻底玷污的过往,一起决绝地抛在了身后迅速聚拢的浓重暮色里。
然而,身后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背上。
耿星语知道,这场由她曾经最信任的“朋友”亲手点燃的、夹杂着个人恩怨与扭曲情感的火焰,绝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熄灭。
它已经猛烈地燃烧起来,灼伤了她,也可能已经蔓延到了她最想保护的人身上。
而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感受着那清晰的痛感,一步步走向前方未知的、注定不会平坦的道路。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许知州最后那句恶毒的话——
“她现在,恨透你了。”
黎予……真的相信了吗?那个曾经给予她无限温暖和勇气的女孩,此刻是否正用厌恶的目光,回想起她们之间的一切?
这个念头,比许知州所有的诅咒加起来,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绝望。夜色,彻底笼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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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被调慢了倍速,在一种麻木的钝痛中,一天天捱过。六楼的房间成了耿星语自我放逐的孤岛,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她曾经小心翼翼触碰过的、名为“黎予”的温暖。
那些刻意散布的、关于她“私生活混乱”、“玩弄感情”的谣言,像肮脏的墨汁,悄无声息地在原本清澈的水源中扩散。
她有所耳闻,却无力也无心去辩解。在那些被绝望和药物副作用搅得混沌的思绪里,一个更可怕的问题,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她:
黎予……她会相信吗?
她会相信那些子虚乌有、漏洞百出的污蔑吗?
会因此觉得她是个糟糕透顶、品行不堪的人吗?
会……变得,厌恶自己吗?
这个念头带来的痛苦,远比父亲背叛的伤害更尖锐,远比自我伤害时的□□疼痛更彻骨。
她宁愿黎予只是单纯地因为她的冷漠和推开而离开,也不愿黎予是带着对她的误解和鄙夷转身。
可现实,似乎正朝着最坏的方向滑去。
一切都结束了。
她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不仅仅是指她和黎予之间那短暂却刻骨铭心的关系,也指她试图融入“正常”校园生活的徒劳努力。
她不再费心去维持任何表面的平和,除了徐乔乔——那个仿佛永远带着一身阳光,不顾她周身寒意,执意要挤进来陪伴她的女孩——她切断了与班上其他所有人的主动联系。
徐乔乔有时会硬拉着她走出教室,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
耿星语知道好友的用意,也感激这份不离不弃的温暖。但她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像拥有自主意识般,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偶尔,也会生出一点卑微的、连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