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说出这话的人修为有多高,才能轻轻松松的侵入到他的识海当中,而不被他抵触。
褚清钰看向方凌仞,发现方凌仞也捂着头,神情凝重。
褚清钰:“你也?”他指了指头。
方凌仞颔首,“是,声音不是从外界来的,而是直接传入我们的脑海当中。”
细想也会发现,如果只从外界传来的声音,他们根本听不清楚。
因为红轿之前,还有人在吹唢呐。
但凡是这个游街队伍经过的地方,必定被这一阵声音笼罩。
不等褚清钰和方凌仞想明白,脑海里又一次响起了声音。
“他们要害我,我就跑,他们一定觉得我怂了,我示弱了,我实力不敌于他们,他们战战兢兢,不敢确认输赢的过来,在得知我离去之后,便可以昂首挺胸,扬眉吐气的离去。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在发现我没有赴约时,会有多得意,那一张张虚伪的脸上,会露出多么令我恶心的笑容。”
这声音,显然不同于方才。
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由不甘酿造的疯狂。
“燕十九!你冷静一点!”
“余晖暮,该冷静的是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那略显疯狂的声音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而现在,是我们的良辰吉时!
你与我,现在已经坐在了喜轿上,一同前往结道之地,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反悔吗?”
褚清钰和方凌仞:“……”
一人一鬼齐齐低下头,看着自己坐下的椅子。
现在情况很明显了,他们能听到这些对话,应该是因为,他们坐在了这个轿子上。
这里是残念遗留之地,这轿子里曾经发生的争吵,想必是烙印在施术者记忆中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然,又怎么可能在轮回多年的旧念中,依然在不断地回响。
就连他们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和鬼,仅仅只是坐在这轿子里,就能听得到。
那是来自过去的声音,满含当时之人的情绪。
从两人的对话来看,那个语气冲动且疯狂的,便是燕十九。
而另一人,则是余晖暮。
燕十九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余晖暮却不同意,二人正在此争执。
燕十九的声音刚出现时,褚清钰还分辨不太清,可当他多说了几句之后,褚清钰便认出,那确确实实,是燕家庄的那只红衣怨鬼的声音。
只是那红衣怨鬼给他们的初印象,明显比现在听到的这个声音的主人,更和蔼软弱一些。
“我没有反悔我们的婚事!”余晖暮道:“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办,眼下我们应该先尽快离开此地!”
燕十九:“他们空口白牙,无凭无据,便将罪名栽赃于我,我若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那才真叫那些欺我辱我污我名声的人得意了!”
明明是燕家庄里那只红衣怨鬼的声音,可他说出的字字句句,却和那个指着自己的身体说“那是一个怪物”的燕十九,大相径庭。
余晖暮:“他们空口白牙,但他们人数众多,你需要证据,可只要他们针对于你,这些他们都可以信手拈来,你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燕十九:“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
余晖暮:“打得过如何?打不过又如何?你可曾想过,你若是打不过他们,就会被他们抓住,关起来,而若是打过了他们,他们只会以此坐实你的罪名,你到底懂不懂?”
燕十九:“懂了,那便到此为止。”
余晖暮一顿,“你真的懂了?”
燕十九:“你下去吧,我自己去。”
“燕十九!”余晖暮恼了。
“余晖暮!”燕十九也不甘示弱。
褚清钰不由捂住耳朵,但这声音又不是从外处传来的,捂耳朵根本没有用。
此时此刻,褚清钰只想魂穿到那个时候,扯着他们的耳朵提醒:“这个轿子很小,很窄,但凡屁g稍微往外挪点,就要滚下去了!
你们俩大男人光是坐下,应该就已经腿贴着腿了,不用喊那么大声,真的不用!”
脑海中的对话陷入了僵局,谁都不让谁。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燕十九的声音继续道,“懂,我当然懂,可我若是逃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难道我要一直逃下去吗?只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与你们不一样,所以就要处处忍让,事事迁就,永远逃避么?”
余晖暮:“……那为何一定是今日?你可以将与他们相约的时间延后,亦或是,将我们的婚期延后……”
“哈?”燕十九应该是被气笑了,“他们非要在今日与我作对,我若是将日期延后,和畏怯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至于延后我们的婚期,凭什么呢?就凭他们的几句话?
我偏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编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