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瀚海的别墅,楚颂换了干净的家居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佣人端来的姜汤,一口没喝。
姜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起妈妈生病时,中医,西医他都尝试遍了,她也是这样捧着药碗,对自己说“颂颂乖,妈妈没事”。
可最后,妈妈还是走了。
“颂颂,”金瀚海坐在他身边,斟酌着开口,“是不是那姓段的小子欺负你了?要是他敢对你不好,爸爸现在就带人搞他公司,咱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他这辈子往后余生,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儿子,见不得楚颂受一点委屈。
楚颂听到“段怀英”三个字,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姜汤晃了晃,洒了几滴在手背上。
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痛苦,却摇了摇头。
“那小子跟别人好上了?”金瀚海皱起眉,“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楚颂深吸一口气,眼泪又掉了下来,还是摇头。
金瀚海心急如焚:“儿子,你倒是说呀,甭管什么事儿,当爹的肯定给你解决了,在爸爸这儿,这都不叫事儿,你可以相信爸爸!”
楚颂捧着碗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也跟着抖得不成样子:“爸……”
楚颂理智有了些许回笼,也正是如此,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金瀚海开口。
金瀚海坚定地看着他,反复说着 :“儿子,跟爸说,爸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楚颂哽咽着开口:“爸,妈妈的事……不是意外。是段程,是段怀英的爸爸,还有他手下的李启明,他们改了妈妈的病历,换了妈妈的药……要是没有他们,妈妈说不定还在……”
说到最后,根本绷不住了,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
金瀚海:“!!!什么?你是说,你妈妈她?!”
楚颂缓缓开口,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边说边哭,金瀚海的脸色何止难看二字可以形容,房间里所有的佣人都跟着噤若寒蝉。
金瀚海猛地站起来,手边的茶杯被碰落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他脸色瞬间铁青,眼睛里满是怒火,悲愤,以及其他,交杂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
楚颂终于有了反应:“爸!”
和众人一同慌忙拉金瀚海。
金瀚海声音嘶哑:“我这个当爹的,太没用了!你妈妈,你,你们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楚颂赶紧拉住他的手,哭着说:“爸,你别打自己,这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
金瀚海顾不上什么形不形象,他咒骂着自己,把楚颂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悔恨——
“要是我当年在你们身边,要是我能知道,要是我早点查清楚,你妈妈就不会走得这么冤枉!段家这群畜生,为了自己家那点龌龊的事情,居然对一个无辜的病人下手,我饶不了他们!一个都饶不了!”
然而作为上位者,哭泣和懦弱只能是一时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他作为父亲和丈夫,必须要为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讨回公道。
他抱着楚颂,手在发抖,掏出手机拨通了集团法务部的电话,语气冷得像冰:“让公关部和市场部的过来一起听。”
“立刻启动对段氏集团的全面调查,尤其是跟一个叫李启明的人有关的所有项目,查他们的关联交易、财务漏洞,税务问题,哪怕是一分钱的去向,都要查出来!”
“另外通知所有合作方,跟段氏合作的,就从我金氏集团的合作方里除名,什么时候自己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再谈!”
“另外,联系医院的关系,把楚红月当年的原始病历、用药记录全都调出来,一小时内我要看到!”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了一个海外号码:“jessica ,帮我查段氏那个段程在海外的资产,尤其是知名银行的账户,任由你们用任何办法,把他的资金冻结。”
我要让他知道,如此对待我金瀚海的家人,是什么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