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圣丙听着众说纷纭,一沉吟道:“此地来龙位于壬子方,属水局,龙脉结穴点在阴河后方,只能渡,没有他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纷纷道:“那怎么办?阴河根本过不去,历经辛苦到这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安静下来,闫先生到过穴地,他肯定知晓通过阴河的方法。”冯守慈出面维持秩序。
滚荷洪也道:“且听闫先生说。”
这些随从都是冯氏和滚氏的人,当然听言,静了下来。
闫圣丙换来强光手电,打在数米外的阴河河面上,河水乌黑,静止不动,如水墨画般的意境。但水墨画讲究留白,才彰显浓淡协调,现在在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乌水似深渊似兽口,叫人无端胆颤发寒。
“莲花穴的裂隙与阴河河谷息息相关,河谷动荡就代表莲花穴异样,我们进入龙脉穴地,尚算安生,这里最危险的便是这条河。静而无波,却能在顷刻间吞灭生命。”
闫圣丙说到最后,语气难抑的悲愤。
闫禀玉心中莫名刺痛,“阿妈她……死在这里?”
滚荷洪俱是一惊。
闫圣丙的目光投过来,充满痛苦和悲悯,“是的……禀玉。”
“那要,如何敛骨?”
“我来告诉你!”人群之外,苍老的声调猝然而起。
数道视线寻声望去。
冯渐微一直殿后,更后面也有他们的人巡防,怎么会突然有陌生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回头见是黄尔仙他们一帮人来了,冯渐微留下巡防的人,被那两个肌肉虬结的高大瑶奴一手捏一个地掐住脖子,眼白上翻,毫无生息。
人……死了?冯渐微谨慎地后退。
瑶奴像拎小鸡仔般扔开窒息的人,捞起胸前挂着的枪支。
持枪的蓝家打手立即上前,挡在冯渐微面前,也扣扳机瞄准。
冯守慈也到了,看了眼冯渐微,见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轻声询问:“怎么样?”
冯渐微深呼吸,摇摇头,忽略掉对方徒手杀人的冲击,沉下心绪观局。他目光扫视,周伏道等人中,黄尔仙受伤,黄尔爻不在,加上黄四旧牙蔚以及瑶奴,对面堪堪十人。
他心知经过山谷和莲花穴外埋伏,伤不到周伏道如此多人,现在人员锐减,可能是周伏道觉得人多拖累,也可能是过于有信心。不过无论哪种,都不容轻视。
“闫小姐,我来告诉你,如何在阴河敛骨。”周伏道看向状态防备的闫禀玉。
闫禀玉视线先寻闫圣丙,他满腹心思落在阴河上,像是不在意周伏道的说辞,亦或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如何敛骨?”她没有犹豫太久。
“阴阳有违,腐水可改,杀地师,阴河竭,蛟地飞龙。”周伏道回答闫禀玉的问题,眼珠子缓缓移动,深暗的目色却盯住卢行歧。
杀地师阴水就竭了吗?这个说法让闫禀玉惶然,那借寿成功代表蛟地飞龙,卢谓无真被祭穴了?今日要杀地师才能渡阴河,他们之中只有闫圣丙是风水派系的地师……
闫禀玉猛地看向闫圣丙,他筹谋算尽,到底是几个意思?
同样震惊的还有黄尔爻,龙穴借寿需要渡阴河,要以牺牲地师为代价。七星阵她就可以立,为什么太爷这次非要出面?她惶惑地握住黄登池的手。
黄登池盲眼感知方向,就如小时候安抚她一般,握住她小小的手指,紧紧传来安定的力量。
“仙姐儿,莫怕。”
这叫她如何不怕?在上面时,太爷不给小爻下地,她隐约觉得不对劲,现在更加确定,太爷要和周伏道做什么事。
“太爷……我和小爻从小是你带大的,我们不能没有你的……”
黄登池握紧黄尔仙的手,盲眼无情无绪,没有说话。
对方有枪,他们也有枪,冯渐微也算有背水一战的实感了,朝周伏道等人放话,“都这时候了,就别耍什么心计了,地方也不够,就直接亮招式吧!”
他抬起一把枪口,想在气势上压瑶奴一筹。
黄四旧哼声,“有够蠢的,地底下开枪,嫌这洞穴太稳固吗?震塌了谁都跑不掉。”
那就是不意枪战呗,冯渐微松心一分。
这时,祖林成也凑了上来,嘘声:“别啰嗦了!既然王不见王,那便开拔定胜负,看谁能先占龙穴!”
话糙理不糙,冯守慈也是这个态度,“黄老爷子,我虽不知黄家与卢氏内情,但我与我儿立场相同。今日一战必然,莲花穴可不等人。”
莲花开合有时,确实不等人,黄登池一双无神珠目转向周伏道。
周伏道视若无睹,依旧盯着卢行歧,自顾喊话:“卢氏门君,这地底下施法术易损塌,要不力博吧?”
“好,那就力博。”卢行歧痛快道。
周伏道:“那便各选武器。”
卢行歧转步向闫禀玉,从她手里拿走饮霜刀。
因为琢磨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