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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落地,阴气被她从中劈开,那就证明有用。可是阴气变幻无形,时而盘旋在窗台,时而从床底溜过,时而散作斑驳点点。
闫禀玉提剑去追,方位变换,几番追得够呛,累到靠在衣柜,撑着腰喘气。见她不动了,那团阴气停在天花板一角,逐渐化作人形,与她对峙着。
交手有好一会了,闫禀玉伤不到他,但他似乎也没打算反击她,只是闪躲。不过脾气也是不好,烧了黄符,又诱她鬼打墙似的跑。
阴气明明是一团黑,但是闫禀玉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哪里,眼神或许嘲笑地盯住她。那点高度,他以为自己拿他没辙吗?
闫禀玉偏就不信邪,后退助跑,踩上椅子借力,她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高,手抡桃木剑刺去!
老头在山里守陵墓,闫禀玉七八岁起就翻山越岭,半月一回地给他送生活物资。路遇蛇虫野兽,全凭一身敏捷的爬树本领,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跑,跑不了就硬刚,因此练就了一身好体能。
更别说侗寨风雨楼好几米高,她小时候翻进楼塔顶也是轻而易举的,就是为了躲避难得下山表现父爱的老头。
“哐!”
桃木剑刺过黑影,直插墙壁,紧接着应声而碎!闫禀玉顿足落地,扔掉已经断裂的剑柄,眼睛搜寻黑影。
而下一秒,所有桃木碎片自燃,闫禀玉转过目光,点点火焰摇曳在她瞳孔中,渐渐被黑暗熄灭。
符、桃木剑都没了。
闫禀玉想沉下愤怒,却更咬牙切齿。
替个班挣200,撞鬼花去200,白搭!真憋屈!凭什么啊?
即使赶不走杀不死那只鬼,她也从未想过搬家,这是她真金白银租的房,凭什么她要搬走,要走也是那鬼走!
闫禀玉瞪了半晌化形在空中的黑影,心里盘算再寻对策。
于是上床盖被睡觉,忍着冻骨的寒冷,她依旧睡着了。
第4章 (作话注解) 追息蛊
凌晨三点,楼下长巷又经过一阵车轮吵嚷。
踏踏碌碌的声,如同车马行过。
闫禀玉租住的城中村,私楼拥挤,三层的卧室因争阳光而将窗开成四扇,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那窗户之上,漂浮着一道黑影,静止不动,形却向外,仿佛被那阵声响吸引住了一般。
车轮声隐没在夜色中,黑影旋身掠坐于窗台上,斜倚一道,看着像是背靠窗,手臂搭在膝上那样的恣意姿势。面向床,又是许久未移。
“七杀格女命,孤煞入正官,亲缘薄弱,正印藏杀。所谓性野难驯,寡情刚强,幸机敏聪慧,世浊道而守心音……”
“此女一身凛然正气,并不是天生自带的命格所致,似乎是有什么在滋养她的命运势三火……”
城市的夜并不空静,风声呜呼,时有车流划过。
隐隐约约似有人声私语,风一吹,又都散了,仿佛幻觉。
第二天,闫禀玉脚步漂浮面容如鬼一样去上班。
陈婷吓坏了,这青白面色,死气沉沉,怀疑她会猝死。
“友女,牙蔚今天休息,要不让她给你顶个班。”
闫禀玉进休息室,头沉重地磕在墙上,千万斤重一般,抬也难抬。
“不用……我还能坚持……坚持……”
这声,更有气无力了,陈婷担忧道:“你别有负担,反正你也常帮她。”
“不是这个原因……”闫禀玉说着,套上工作服,一步步挪到工位,艰难地昂首微笑。
恰好308的客人经过,她温声打招呼,“早上好冯先生。”
听到声,冯渐微晃眼吓了一跳,猛然顿步。再细看,发现之前那三火鼎盛的前台顶着一张黑眼圈死白色的鬼脸,这很不对劲。
“活珠子,去办续住。”
“哦。”活珠子拿了身份正办理续住,仍旧不敢近闫禀玉。
冯渐微得了机会,在前台边上观看那女生操作电脑。前台工作服上别扣名牌,他看到名字:闫禀玉。
印堂有晦,身沾阴气,看来是碰到脏东西了,绕是如此,这闫禀玉额肩三火不见孱弱,活珠子也不敢太过靠近她。
无因果,片叶不沾身,冯渐微没打算多管闲事,凭闫禀玉身上那火势,寻常鬼奈她不何。就算一时被压制,鬼最终也是无功而返的结果。
办理好续住,活珠子拿上身份证,和冯渐微离开酒店。
闫禀玉随后驼背丧脸,眼皮耷拉地趴桌上。
陈婷啧啧摇头,“何必呢你?”
“没事没事,晚上下班就能休息了。”闫禀玉没好意思说她的工作宗旨:得全勤!得领整月工资!得存钱买公寓!
——
出了酒店,冯渐微在路边找了家粉店,进去吃早餐。
两份卷粉,两杯豆浆,冯渐微和活珠子吃起来。
活珠子别看瘦弱,但十分能吃,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三两口吃完卷粉,又点一份。等待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