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给宋知许发一条信息。
沈宥在来之前,特地让人去查了裴羡予的踪迹,赶到宋知许面前的时候,他刚送陆霁回来,迎头就撞上沈宥拿着行李箱走过来。
“我什么都会,我还能下田插秧呢。”沈宥生怕被宋知许扔下,紧紧跟在后面,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根本甩不掉。
裴羡予站在宋知许身边,默默补上一句,“我事先预定好的车,车子只能坐我们三个人。”
“没关系,我也订了车。”沈宥挑挑眉,脸上笑得开怀。
上次宋知许说过,回家要坐摩托车,沈宥直接买了一辆越野车,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空运过来,绝对能派的上用场。
裴羡予没想到沈宥这个蠢货,关键时刻竟然一点都不傻。
方家一周一次的家宴,长桌上只有方绪洲和方玄澈两人,还没等到菜上齐,方玄澈就率先离席。
“方玄澈,你去哪里?”
上次下药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
方玄澈直截了当,“哥,我去找宋知许。”
方绪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应该厌恶这样的人,却偏偏被宋知许流露出来的情态勾引住。
两只手就可以握住的腰,在他强迫之下,露出那副可怜的模样,千般万般的迁就他。
如宋知许所说的像菟丝子一样攀附在身上,汲取他身上的营养,而梦中的他竟然不知不觉被吸引住。
“林斯,帮我安排一下心理医生。”
林斯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还有些愣住,方总现在已经焦虑到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吗?
方绪洲总觉得有些东西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有一种奇怪的倾向。
这段时间他每天几乎只睡几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精神尽显疲态,也许他也是时候放过自己,好好放松一下。
林斯当天下午就安排好心理医生,做好行程安排。
下午。
方绪洲做完基本的心理测试,心理医生面色凝重地说,“方先生,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属于某种倾向,所以我建议你做一次深度催眠,不过催眠会暴露你的一切真实想法。”
方先生的心理警戒线太高了,做完基本的心理测试一点问题都没有,比一般人的心理还要健康。
但真的如他所说的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就不得不采取新的方法了。
“如果您介意的话……”
林斯找的心理医生,是全国顶尖的心理医生,不仅能力极强,还有口皆碑,方绪洲不是讳疾忌医的人。
“我知道,按照你说的来做。”
方绪洲躺在床上,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
心理医生利用了各种催眠手段都无济于事,医生都快放弃了,方绪洲个人意志过于坚定,根本不利于催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绪洲平缓的呼吸声昭示着他终于陷入沉睡中。
松烟入墨的香味被一阵穿堂风扰乱,混进来几分凛冽,惊扰了一室茶香。
方绪洲对这股味道有些迷恋,只是看到宋知许的瞬间,敏锐的观察力让他明白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感。
宋知许是新来的建筑系助教,他对方绪洲的态度很微妙,一种说不上来的羡慕,还掺杂着几分厌恶。
“方教授,这是《云林石谱》的摹本,我刚校对好,请您过目。”宋知许递过来的速度慢了半拍,刚好触碰到方绪洲的腕骨处,像是触电一般立马收回手。
方绪洲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他喜欢在窗边工作,趁着下午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桌面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炭笔的沙沙声与略硬的牛皮纸划拉的声音此起彼伏。
宋知许就睡在不远处的摇椅上,被蝉鸣震耳惊醒,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方绪洲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
本来这个项目应该是他的导师主导才对,突然小组里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教授。
“宋知许,你用投影仪把京云寺的梁架结构投影在宣纸上。”方绪洲忙得晕头转向,看到醒过来的宋知许立马喊他过来。
明明宋知许只是负责来校对的,怎么这种杂活也要他干,他又不是免费劳动力。
方绪洲迟迟没有看到宋知许的动作,走到宋知许面前,语调变冷,“宋知许,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宋知许本来就方绪洲不满,觉得他又想奴役自己,语气变得更加不爽,“一个沽名钓誉的教授,才27岁,就当上了正教授,谁知道你怎么当上的?”
“你让我觉得恶心。”
刻意被加重的“恶心”二字如同蜻蜓点水般点在某人的心上。
宋知许说话时完全不顾及两人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
明晃晃的厌恶摆在脸上,却让方绪洲整个人感受到极度的兴奋,宋知许脸上目无一切试图把人踩在脚下的高傲,微抬的眼眸溢出冷清之色。
两者结合在一起,虽然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