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霄缓缓伸出手。
“掌心摊开。”
临霄依言而做。
沈畔烟把平安扣放入他的手心。
他的手皮肤微凉,指节苍劲而有力,带有极强的爆发力,仿佛下一刻便会取人性命。然而,此刻却乖乖的任由旁人摆弄。
沈畔烟轻轻收拢他的指节,杏眸温软,“这是我做的平安扣,因为不知你今日回来,所以做得急了些,你试试看,可还合适,若是不合适的话,我再给你修改。”
“我希望,这枚平安扣能保佑你的平安,希望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受罚,受伤了。”
“临霄,就算以后回到了父皇身边,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临霄低声,“嗯。”
沈畔烟鼻尖酸涩,但还是忍着眼泪,“临霄,你回到父皇身边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蓦地,她又想起什么,连连摇头,“算了,临霄,你还是别来看我,万一被你们首领发现,定又要被罚了。”
临霄逐渐收拢平安扣手串,声音低哑,“属下以后会回来看望公主的。”
“不会被罚。”
沈畔烟怔了怔,弯下眼眸,“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檐下细雨绵绵,眼看着夜色越来越黑沉,雨也越下越大,潮气极重。
临霄收好手串,提醒,“公主,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今日才见到他,便要分开,沈畔烟心中不舍,但也不想再打扰他。
“好。”
“你也要好好休息,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跟在我身边了,好好养伤。”
临霄垂眼,没吭声。
和他相处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沈畔烟也还算了解他的性格,见他不愿,“好吧,那你要记得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逞强,我会询问林太医的,你可不许再骗我了。”
临霄:“是。”
就此告别,沈畔烟回身往自己的寝殿走去了。
临霄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路送她到了房间,这才隐身退下。
—
临霄回来以后并不爱待在房间休息,而是一直跟在沈畔烟身边,她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眼下虽过了年节,但还是泛着凉,再加上接连下了好些天的雨,好不容易天晴,沈畔烟闲来无事,见苑中的梅花开得正盛,便让木莹取了篮子过来,打算摘一些回去做香丸。
看着高高的梅花树,纵然是她踮起脚尖,也摘不了多少。
看着这满树的梅花,沈畔烟犯了难。
忽然,她手中拎着的篮子被人拿走,临霄的声音响起,“公主,属下帮您。”
他人高,伸手一摘,便能摘到梅花。
只是,他从没做过这种事,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了。
刹那间,梅花树上的露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身上,打湿了他发丝,贴在脸上,宛如一只落汤鸡。
临霄提着篮子站在原地,神色瞧着颇为茫然无措。
难得见他这般狼狈,沈畔烟捂唇轻笑,“临霄,前些天才下了雨,树上还挂着露水,你动作轻一些。”
说着,她把自己的绣帕递给了他,“快擦擦,你脸上都是水。”
临霄摇头:“不过是一些露水,属下没事。”
他淡声:“公主,你且走远一些。”
沈畔烟后退两步,心中疑惑,还以为临霄是要拿梅树出气,正想劝他,却见临霄一掌拍在了梅花树干上。
几乎是刹那间,梅花树剧烈颤动,无数透明露珠自枝头坠落,停留在半空,宛如细碎的珍珠,粒粒分明而又晶莹剔透,折射着光华。
下一刻,像是风吹来,所有的雨滴都被卷走,落入一旁的花坛里。
“临临霄,你会变戏法?”沈畔烟惊道。
临霄声音温和:“不是变戏法,只是用了一点内力。”
“公主很喜欢吗?”
沈畔烟点了点头,眼底似有星光,“嗯,喜欢。”
她提着裙角来到他身边,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声音软软地央求,“临霄,我还想再看一次,你再使一次好不好?”
临霄指节蜷缩了一下,目光落在她面颊上,低声:“好。”
他伸出手,掌心凝聚内力,拍在了梅花树上。
刹那间,纯白的梅花花瓣自树上纷纷扬扬而下,宛如一场无声的冬日霜雪,纯白而洁净,带着满身的梅香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沈畔烟伸出手,几片花瓣悄悄落在了她的掌心。
纤细的指尖渐渐收拢,花瓣被握在掌心。
沈畔烟眉眼盈起笑意,转过头去,见临霄落了满身的梅花,顿时笑意更甚。
“临霄,你低头一些。”
临霄依言低头,下一刻,便见清雅的香气拂面而来,眼前是一只素白温软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发间。
“你的身上都是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