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还不走??”
“我回来只是想问你。”
祝弥安静地看过来。
是在等他?说话。
杨振咬牙,“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又说了一次,“祝弥,你要不要跟我走?。”
祝弥眼皮跳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压下心里的疑惑和烦躁,端倪着自己的好友,“……走?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去凡间,去你的故乡,或者,”杨振顿了一下,神色异常认真,“回我家。”
“你不是说你要留在宗门修行么?”
“我不留了!回去了之后?我也,也不娶亲成家了。”
“……”
“不要,你自己走?吧。”
杨振问得很急切,“为什么?你宁可相信半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你都不愿意相信我,是么?!”
“不是,跟你走?的话,搞不好我们两很快就?一起死了。”想比之下,祝弥镇定得多。
杨振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到底,其实你就?是嫌我不够厉害。”
“对,”祝弥不再犹豫,背过身?去,开口赶人?,“你快走?吧,风过川很快就?会找过来,要是他?发现你去而?复返,那就?麻烦了。”
“余舟……!”杨振含着怨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祝弥没有停留,戴上兜帽,快步走?入雪中。
确认杨振没有再跟上来,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一回想杨振的话,祝弥额角止不住地抽了两下。
兄弟啊!!兄弟!!!
……还好以后?见不上面了。
说不出这是幸运还是悲伤,祝弥低着头,酿了一脑袋的浆糊,走?回了客栈。
他?进?客栈门口时,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上了楼,看到屋里亮着灯,一道人?影晃个不停。
有影子呢,风过川不是鬼。
祝弥放心地推门而?入。
风过川微微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他?去了哪里。
祝弥先发制人?,开口问,“天黑了,我们还走?么?”
“走?啊。”
祝弥傻眼了,只好问,“什么时候。”
“现在。”
祝弥刚拎上自己的包裹,就?猝不及防被揪住肩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风雪呼啸着糊了他?满脸,祝弥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心里长啸,怎么都喜欢从窗户走?啊?!
两天前。
从天玄宗一路查过了,闻人?语一无所获。
一直到今日?,闻人?语第一次听到有关的消息。
某处小城镇,一家客栈的伙计拿着悬赏令找上了当地帮闻人?语发布悬赏令的百晓生,闻人?语立即赶了过去。
伙计絮絮叨叨地描述当时的情形,“他?还带了一名同伙,至于样貌,我不大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两人?年岁相差不大。”
“那一夜,他?说自己同行的伙伴生了班,跟我要了热茶和火盆,貌似是没起作?用?,后?面又问我住店的客人?里有没有会医术,托我去麻烦一下人?家。”
“好巧不巧,那阵子还真有一位客人?会看病,我就?去喊了人?……只不过那位客人?很快又回来了,至于病的具体情形,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昨日?,那两人?就?往西南方去了,没多久,那位紫衣客人?也走?了……”
热茶。火盆。
是极阴之水在发作?。
闻人?语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指尖,祝弥突然发作?,又好得那么快,是因为那名紫衣男子么?
祝弥和杨振一走?,那紫衣人?后?脚跟了上去,难道是看出来什么了?
伙计说完抬起眼,被眼前人?阴沉冰冷的面色骇得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闻人?语骤然回过神,让他?跟百晓生堂的伙计去领了赏金,估摸着杨振能飞出去的距离,在地图上圈了一下。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祝弥和杨振最有可能抵达的地方,悬赏令几乎布满大半个云天,杨振只是筑基,不可能不在途中歇息。
这样一来,得到杨振的踪迹就?会容易得多。
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能找到祝弥。
一想到先于自己一步行动的良景生,闻人?语脑子里的弦再度紧绷起来。
很快,他?离开了永福客栈的所在地。
然而?,在去往下一个地点的途中,闻人?语再度收到百晓生堂的提醒,说又有人?看到了杨振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消息简陋得多,只说了杨振的去向?。
和目的地的方向?,偏差不小,闻人?语迟疑了一阵,还是改了道。
继续前行的路上,百晓生堂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指向?确切的城镇。
闻人?语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