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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来了。”童原走过去顺从地坐在床边。

“低一点,大个子。”樊静拍了拍童原肩膀。

“啊?”童原半晌才意识到樊静是在叫她。

“我叫你头低一点。”樊静又拍了拍童原的肩。

“这样可以吗?”童原身体向下一滑索性落座在地板。

“可以……我来瞧瞧,你还口口声声说没事,伤口一碰水又在流血,还不赶快去把医药箱拿来?”樊静一边仔细检查伤口一边不停地数落童原。

“给您。”童原俯身打开柜子取出医药箱,随后又好奇地问,“老师,为什么咱们家每个房间里都要备一个这种东西?”

“大抵是因为你们这些金水镇的‘铁皮少年’平时太容易受伤了吧,我的心总是提着,有备无患。”樊静一边捏着棉签给童原涂药一边调侃。

“嘶。”童原感到发间传来一阵刺痛不自觉闪躲。

“忍着点,可别哭鼻子,万一哭了我可不会哄你。”樊静伸手把童原重新搂回到自己身前。

“我可是一点都不怕疼。”童原讲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里面好像包含着一股孩子气的较真。

“好好好,我们阿原最厉害了,我们阿原天下无敌。”樊静给童原涂完药起身收好了医药箱。

童原发现樊静老师似乎已在这些年间不知不觉学会了用柔和的语气表达爱意,她现在讲起这些温暖的话来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生硬,每隔几年讲话时的语气就会变得比从前更加柔软一点。九年之前,孔美善死讯传来的那一天,老师对她表达关心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撇脚的演员,九年,原来孔美善已经死去了九年,原来樊静老师已经照顾了她九年。

窗外月光的清辉透过玻璃洒进熄灯后的房间,童原掀开被角小心翼翼地躺在那个人身畔,她很怕惊扰到眼前犹如透明肥皂泡一般易碎的梦境,她很怕指尖一触碰眼前的一切便会消散于云端。

“怎么还不睡?”樊静侧过身。

“好幸福。”童原感叹。

“哪里幸福呢?”樊静追问。

“老师守着我,我很幸福,老师为我上药,我很幸福。”童原垂眸思忖片刻回答。

“那老师数落你的时候呢?”

“也很幸福。”

“傻孩子,你好容易满足。”樊静听到童原的感慨无奈地摇头。

“老师,如果小的时候遇见你就好了,如果小时候伤痕累累地遇见你,你一定也会像今天这样悉心帮我处理伤口,你很有可能还会把我从金水镇的家中带走,那样我或许就不会活成一片阴雨。”

“阿原。”

“嗯?”

“很疼吧?”樊静温热的指腹缓缓拂过童原背后那些凹凸不平的烟疤。

“很疼,老师。”童原眼眶里有两行眼泪坠落。

“老师给你揉揉吧。”樊静摊开手掌在那片伤疤密集的皮肤上轻轻地揉啊,揉啊,她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咬着牙忍痛的无助金水镇孩童。

“老师,真的很疼。”童原下意识地往樊静怀里靠了靠,那些九岁那年留下的伤疤在二十三岁这年得到了迟来的抚慰。

第53章

祖律迄今为止已经在加油站工作了一个星期,虽然加油员的日常比想象中要更加辛劳,她对这份工作的喜欢程度还是有增无减。中午一位前来加油的客人车上载着一名三四岁的小男孩,祖律给客人找零时小男孩扑过来对祖律哇啦哇啦地讲话,她侧耳去听,孩子被她仅剩下一小片的残耳吓得蹬着腿嚎啕大哭。客人盛怒之下找到加油站领导办公室理论,领导为了平息事端当面决定立即开除祖律。

祖律在回家路上拐去商场挑了一付杂牌头戴式耳机,她以前在金水镇的时候时常带着这种耳机听音乐,祖律把耳机套在头上凝视镜子里的十九岁青年,如果挡住耳朵缺失的位置,她其实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那么以后就做个一辈子用头戴耳机遮住残耳的人吧。

祖律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因为相貌问题感到深深自卑,那个被吓哭的孩子脸上惊恐的表情好似符咒一样刻印在她心里,孩子父亲那一句“缺了只耳朵还敢跑出来吓人”像蜂鸣一样回荡在祖律脑海,她从小到大好不容易建立的那一丁点自信全部都在孩子父亲的唾骂声中荡然无存。

祖律到家把自己关进车库里听了好久的音乐才回到房间,她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自己年幼时曾经和孩子们一起唾骂过镇上的独身女人,那些女人当时又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继续在那个闭塞的小镇里艰难地生活呢?仅仅是不结婚,她们就孤立无援得像是一个人在抵抗千军万马,

当年身为小孩子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一种来自大多数的欺凌,好在母亲戴云舒及时告诉祖律,她们并不是坏人,她们不应当承受骂名,然而那些大人好似根本不懂得这个道理,他们只是仗着自己是大多数去逼迫少数人和他们站齐,他们要求所有人步伐一致,否则他们就会以群体名义对少数人发动攻击。

那些口吃的人,丑陋的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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