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城门一开,他们便进城了。
来到租的那个小院子门前时,赵时晴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小院子正在扩建,工匠正在干活。
赵时晴和萧真面面相觑,该不会是房东把宅子收回去了吧。
好在他们看到了泥鳅,一问才知,原来甄五多把这个院子买下来了,不但买了这个院子,还把旁边的两个院子也给买了,现在这三个院子要打通扩建。
听说他们回来了,甄五多便跑了过来,拉着赵时晴去看他新买的院子:“宝贝大孙女,我听凌波那丫头说,你是因为喜欢这门前的荷塘才租下这院子的,外公就把这三个院子全都买下来了,建成一个大宅子,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开心不?”
赵时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外公,你真好,有钱的外公你真好!”
小老头傲骄:“一处小宅子而已,回头外公再给你置办更好的。”
“不用了,我已经有两座山,还有竹西塘的宅子,再加上这一处,足够我住了。”赵时晴说道。
小老头:“哪里够住了,你不是还要租房住?”
好吧,您想买就买吧,我不和您争了。
赵时晴拉着小老头,说了那封信的事,还把她娘留给她的镯子拿出来显摆。
得知她娘活着时,舍不得戴这对镯子,小老头眼泪汪汪,不过就是一对成色稍微好一点的镯子而已,他甄五多的女儿却连这么一对镯子也舍不得戴。
甄五多恨不能找上十家八家的首饰铺子,把里面的镯子全都买下来给女儿陪葬。
赵时晴连忙劝他:“外公,你想补偿就朝着我来,我挺得住,您就不要打扰我阿娘了。”
赵时晴又说起十里铺的那七户人家,小老头眯起眼睛,对赵时晴说道;“你做得对,不要打草惊蛇,外公派人去打听打听。”
接下来的几天,甄五多派人去了十里铺,而赵时晴则在庐州城里住了下来。
沈观月已经对庐州城很熟了,庐州城里的好吃的好玩的,沈观月如数家珍,赵时晴便跟着他,带着秀秀、凌波和泥鳅,开始了在庐州城里吃喝玩乐的日子。
庐州富庶,商贾云集,虽然只是州城,但是繁华程度不亚于梁都,赵时晴很快便喜欢上了这里。
萧真和他们有代沟,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玩,于是不过两日,赵时晴就把萧真这个舅舅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等到她想起来时,这才知道,萧真没在庐州城。
“咦,他去哪儿了?”赵时晴一边吃早食一边问道。
甄五多正在看邸报,大雍朝的邸报只能从衙门里才能看到,但是这难不倒甄五多,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钱还不够多。
比如这三份邸报,价值十五两,是衙门的师爷卖给他的。
“哎哟,都察院的四大金刚换人了。”
赵时晴:肯定要换人了,四大金刚之首的靳御史已经成了废人。
“甄公子去哪里了?”赵时晴继续刚才的问题。
甄五多:“那个不孝子,出门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哪里知道他去了何处。”
赵时晴指指邸报:“除了四大金刚,还有其他新鲜事吗?”
甄五多:“嗯,有,邸报上说,你那个便宜二哥和人打架,被万岁爷罚了。”
赵时晴怔了怔,便宜二哥?她的二哥?赵廷暄?
第99章 好舅舅(两章合一)
京城。
赵廷暄正跪在太祖画像前。
这幅画像已经在京城梁王府里供奉几十年,早已泛黄发旧,然而画像上太祖爷的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无论赵廷暄从左面看还是从右面看,太祖爷的眼睛都在看着他。
这让赵廷暄心惊肉跳,每天罚跪的两个时辰更加煎熬。
罚跪,是永嘉帝对赵廷暄做出的惩罚,从十天前开始,直到太祖爷寿辰,赵廷暄每天都要在太祖画像前罚跪两个时辰,且,在罚跪期间,他不能走出梁王府,每隔两日,国子监会派人来给他传授课业。
不要小看这项惩罚,今年太祖寿辰早就过完了,因此,赵廷暄要从现在跪到明年的九月。
对于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最令他痛苦的不是罚跪,而是失去自由。
他不能走出梁王府,不能赏春,不能踏秋,虽然可以在府中会友,可是赵廷暄在京城根本没有朋友!
而赵廷暄之所以会受罚,还要感谢他那位好舅舅聂二老爷。
前面说过,聂二老爷有功名,而赵廷暄既无封号又是白身,按制不能雇用有功名的人做自己的幕僚。
但是他是来京城做质子的,跟随他一起进京的人,只能有三种人。
一是他的师长;
二是伴读;
三是随从(包括幕僚)。
所谓师长,可以是传道授业的老师,也可以是家中长辈。
赵廷暄的西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