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过于喧闹的声响惊醒的还有刚才被打晕的贼子,他刚想抬起头看看什么情况,一根儿臂粗的木棍迅速在眼前放大。
嘭!
梅开二度。
那贼人刚醒,就又被闷头敲晕,脑袋磕在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包。
王离提步迈出房门,被刻意放大的火灾映亮了漆黑的夜,等确保城内也能看到后,他下令:
“收工,救火。”
工人们披了件外袍,揉着眼睛走出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了?哪里着火了?咱要不要跑?”
一名医师正提着药箱匆匆跑过,张口就把事件放大化:“放粮食的仓库被人烧了!”
问话的人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嗷的一声跳起来,残存的睡意被彻底吓掉,连跑带跳的扑进屋中,“别睡啦!咱们的粮食被人烧了!”
这一嗓子直接把整幢宿舍楼的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什么?粮食被烧了?
谁的粮食被烧了?
是他们的粮食被烧了!
怒气瞬间上涌,随意裹了衣袍的黔首们拿起所有能拿的武器。
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谁动了粮食就跟谁拼命!
“哪个杀千刀的放火!”刚刚才领了一斗粮食的女人,连做梦都在畅想着发财过好日子,闻言不由悲从中来,气得连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那些粮食我本来月月都能领到一斗,他动的是我的粮食啊!”
“我忍不下这口气,我去叫人,这该千刀万剐的纵火贼别想好过!”
……
次日,埠宁县的城门才刚一打开,就涌进来一大群气愤填膺的黔首。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在基地中工人们摇来的人,还有从各村听到消息赶来的村民。
他们聚集在县衙门口,请求县令大人给一个公道,严惩纵火贼。
“那些杀千刀的不仅放火烧粮,还给水源投毒!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握着变淡木棍的汉子们没有动手,但连吃一个月好饭好菜,原本就不矮的汉子们更加壮硕,仅仅是站着就极具威慑力。
他们嗷嗷叫着:“求县令大人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在大家的呼唤声中,埠宁县令款款走出县衙,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表示一定会抓到凶手,连同他们背后的人一起严惩!
他抬头,视线越过群情激奋的黔首,与人群外几辆马车中露出的一双双眼睛正对上。
双方都从中看出了激烈的杀意。
埠宁县令:不尊大秦律,当杀!
某些人:当我财路,该死!
第95章
群情激奋间,护卫队的人捆着一串贼人过来,一个挨一个的压跪在县衙门口:“县令大人,早就听闻咱们埠宁是民风淳朴、讲信修睦的好地方,我们过来建设基地开出的条件都是顶好的,但似乎贵地不太欢迎我们。”
护卫队长痛心疾首的说:“他们烧粮食啊,不仅烧粮,还往水源里投毒。这基地里上上下下两百来口人呢,今天还是工人们放假的日子,若是有人想带个馒头包子回家,岂不是一大家子全都毒死了!”
原本只是为粮食被烧而愤怒的黔首们,一想到那个可能就是一阵后怕。
基地每十天放一次,前两次他们回家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往家里捎带过东西,在基地里只是寻常的吃食拿回家中就是全家一人一口分着吃的绝顶美味。投毒的事要是没被发现,那他们拿回家……
“这是要我全家人的命啊!”
“我媳妇进门三年,今年开春终于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指着他摔盆养老送终了,这是想让我绝后啊!”
人们一句一句的说着,原本有些冷却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烧。
“县令大人,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严惩他们!”
三言两语间,原本只是针对基地的阴谋,现在已经被转换成想要毒杀埠宁县平民的大罪恶。
县令顺势拱手,指天发誓:“请诸位见证,本官定将贼子捉拿归案,绝不徇私枉法。”
“各位若是有什么线索,也可到县衙门口来击鼓报官。”
--------
“仙师有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要多多的,敌人要少少的。”
城中最大的酒楼包厢里,刘季斜斜的歪在椅子上,后面站了一排刀剑齐备的精壮护卫,“不知道各位是我刘季的朋友呢,还是敌人?”
“嗯?”他从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身后的护卫长刀齐齐出鞘,拉出一截雪亮的光,晃得对面几人心肝震颤。
“刘季,你这是求合作的态度吗?你这是在逼良为娼!”包厢里的技能,下意识往后仰了仰,避开锋利的刀芒。
他们在埠宁县虽然比不上最上头的那几个,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时候见过这逼人就范的流氓架势。
一个戴着纹饰帽的男人拍案而起,“刘季小儿,吃了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