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彻底咬牙切齿起来,扬起手中的拂尘就往骆鸣岐脑袋上敲,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骆鸣岐就自己抱住了脑袋,凤来仪抬手挡住了骆鸣岐头顶的必经之路,司少渠下意识站起来想要夺国师手里的拂尘。
看到这么个情境,国师也不好真的动手了,毕竟这个不靠谱的公主殿下虽然欠揍,但教训她也就罢了,若是误伤了旁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国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师从何处,但是怎么说你也应该知道,在收徒之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血脉亲朋,以及日后大概的路,都是很重要的,怎么你就看到了你们有试图缘分?看到试图缘分就代表了一切吗?怎么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到了这种时候,忽然开始是非不分起来了?
骆鸣岐还没来的有什么反应,司少渠就默默地坐了回去。
他不傻,根据对方的意思,他只是跟骆鸣岐有师徒的缘分,但是并不一定能做骆鸣岐的徒弟。他像是忽然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般,清醒过来。
说的也是,世界上怎么会忽然间有这么好的事儿呢?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即使有时候他会从老鼠洞里探出头,知道外面是有阳光的。
但是他更应该知道的是,这些阳光从来都不会属于阴沟里的老鼠。
像是国师这样对待他,才是应该的,只是骆鸣岐对他太好了,不仅给他一个容身之所,还许诺给了他一个美好的不像话的未来,所以他一时别迷昏了头脑,竟然觉得这个未来自己唾手可得。
真是愚蠢透了。
骆鸣岐试图为自己解释:但是我师父当年也是这么收我的啊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到她说的话。
国师是确定了这位天选的真龙命格在作为傻子生存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些奇遇;凤来仪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师父,但也隐隐猜到了这件事大概涉及天机,所以不敢问;司少渠却是从对方的语气中又听到了一丝希望,支棱起了耳朵,等骆鸣岐的下文。
也就是说,当年你的师父就是这么晕着头收你为徒,然后把你教成了这个模样么?国师了然。
算了,既然是师门传承,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单纯地作为一个国师,给对方亿点点提示了。
骆鸣岐这会儿终于觉察出来不对劲,她双手按在案几上,直起上身,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
国师悠哉悠哉地说:我没有卖关子,只是你太傻了而已。
骆鸣岐气愤不已,但是不能回怼,毕竟她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国师看了一眼茶杯。
骆鸣岐接受到了对方的信号,忍气吞声地给国师倒了一杯水,狗腿地说:来来来,国师大人请用,小心烫。
国师缓缓地将杯中的茶饮尽,放下杯子后,还龟毛地擦了擦自己的下巴,这才开了尊口,问道:你当时跟你的师父都学了些什么?怎么连一半的测算都不会?
骆鸣岐说:我当时就学了打架、打架,还有打架?对,就学了打架。
国师皱起眉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但是道术是不能用来伤害普通人的,你学了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你说你能看出来你们的试图缘分,说明你对于测算演变不是没有天赋,怎么是师父浪费了你的天赋,竟让你学了打斗这般无用的东西?
骆鸣岐咂咂嘴,觉得这个问题自己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