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抵死挣扎。
直到姚映夏的脖子在他手中变得绵软,像一只被折断花茎的玫瑰,刚刚死去的时候依旧美丽,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神采了。
沈星川在清晨时分骤然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前半场明明是久违的美梦,为什么自己要突然发疯?
他痛苦的弯下身体,劫后余生般睁大了眼睛,幸好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并没有真的掐死夏夏。
可从那天开始,沈星川就只能做这种杀死姚映夏的恐怖春/梦了。
有时候是在泳池里,姚映夏的皮肤滑腻的几乎就要抓不住,她像水一样包裹着自己,做到最激烈的时候,他却猛地将姚映夏按进水面之下,直到她一动不动,乌黑的头发像海草一样四处飘散,整个泳池中的水都变成了黑的。
有时候是在花田里,无边无际的茉莉含苞待放,他们压塌了一片,姚映夏似乎是其中最娇嫩的一颗,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无助摇晃。就在快要到达顶端的时刻,身下的茉莉却长出了细长的尖刺,将她划得遍体鳞伤,自己又折下最锋利的一支,刺进了她的喉咙里。天上似乎下起了血雨,所有茉莉都变成了红色。
在午夜惊醒已经成了常态。
如果说之前的噩梦带给他更多的是愤怒,如今则让他由衷的感到恐惧了。都说梦境是人心底潜意识的投射,沈星川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想要杀死姚映夏。
他一定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这半个月来,沈星川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奇怪,所有能做出的解释里,最合理的就是因为饮酒过量,损伤了大脑。
在某个瞬间,沈星川下定了决心,也贯彻的非常彻底,他这一生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了。
——
姚映夏已经三周没有回过a市了,按照原本的设想,她可以每周飞回去一次,趁周末时间陪陪妈妈,跟她说会儿话。
可因为开学前的突发状况,她担心自己短时间内出现会刺激到沈星川,即便只是被他想起些细枝末节,也会永无宁日。
哪怕她已经非常想念妈妈,并为此寝食难安,毕竟以许念目前的状态来看,怕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沈星川也很想她,视频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都要伸进屏幕,将她包裹起来。每到周五,更是眼巴巴地盼着她回去。
姚映夏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寻找借口,第一个周末她刚好来了例假,以身体不适的原因搪塞过去,第二个周末她参加了学校举办的沙盘大赛,也没有回家,这周姚映夏还没想好借口。
她日日心绪不宁,幸好肖安只要有时间都会跟她联络,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恢复了密切联系。
周五晚
上,姚映夏回到宿舍,先给肖安发了条消息:“还在医院吗?”
很快他就拨了视频过来,姚映夏接起,就看到了病床上的许念。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又开始发红,肖安连忙说:“别担心,护工将阿姨照顾的很好,我有时间也会过来。”
姚映夏正要说话,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住在她对铺的舍友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对她说:“夏夏,我好像在校门口看见你老公了!”
听到这个称呼,她明显僵硬起来,飞快挂掉了电话:“是不是看错了?”
据她所知,昨天沈星川还没有出院,聂远也没有提前通知她。
舍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都看过你老公的照片八百回了,怎么可能认错。”
自从夏夏登记的事情被传开之后,校友群里热闹了一阵子,她好奇心重,又去社交平台是搜了相关新闻,从那之后,大数据就天天给她推送沈星川的各种报道。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真人,可夏夏老公身材高大,长相又是一顶一的好,往人群中一站,实在显眼,她自信不会认错。
见舍友言之凿凿的样子,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脑海中不停闪过领证那天,沈星川疯狂而又怨毒的眼神。
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果然是沈星川,接通之后,就听见他说:“夏夏,猜猜我在哪?”
这几乎已经证实了舍友的话,她一边穿鞋一边问:“你出院了吗?”
沈星川终于难掩声音中的雀跃,轻声对她说:“下楼见我。”
哪怕医生说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长途跋涉,沈星川也没当回事儿,再见不到姚映夏,他就要被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折磨疯了,兴许夏夏就是最好的解药。
等待间隙,沈星川察觉到自己的回头率节节攀升,甚至有人一步三回头,从前他来s大的时候,似乎没有这样万众瞩目。
直到他听见有人说:“哎,快看,那是不是姚映夏的老公?”
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沈星川正对着宿舍楼旁的一颗银杏树笑。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不过看到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姚映夏还是松了口气,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袖子,仰起头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