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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鳖。”燕寔歪头看李眠玉,语气平静,“有人来,就全杀了。”
李眠玉:“……”她抬手拍了一下少年肩,“谁要做鳖了!”
燕寔乌黑的眼看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谁?反正不是他,那就是崔云祈想做王八。
燕寔将竹箭放了下来,起身往灶房去。
李眠玉怀疑听到了她的暗卫的哼声,但想起竹荪鸡汤,立刻觉得肚饿难忍,什么都不在意了,马上起身跟上。
灶房的小方桌上摆着一大碗鸡杂炒蘑菇,和一碗水蒸蛋,李眠玉没看到鸡汤,坐下后忍不住失落问:“竹荪鸡汤呢?”
燕寔盛好饭递过去,清声:“鸡汤炖得久一些,晚上吃。”
李眠玉又高兴了,眼睛一弯:“嗯!炖它个骨酥肉烂!”
燕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垂着眼睛,看起来还是有些闷的模样,李眠玉端着饭碗咬了咬唇,清了清喉咙,“燕寔~~”
对面少年抬头看来。
李眠玉将她爱吃的鸡胗夹给燕寔,抿着唇矜持道:“别不开心了,好了好了,我批准你不喜欢崔云祈了。”
反正燕寔又不是崔云祈的暗卫,以后他们不见面不就好啦?
燕寔看了看碗里的鸡胗,再抬眼时,一双眼变得明润黑亮,他的唇角终于翘起来。
李眠玉瞧了瞧,心里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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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饱饭过后,李眠玉看着灶房忙碌的少年,眼睛亮亮地,等他一忙完,兴致勃勃拉着他往屋子走。
她歪头抿着笑问他:“燕寔~今天你习什么字好呢?”
“你的名字我还没练好。”少年慢吞吞说。
李眠玉眨了眨眼,忽然有些害羞起来,看他一眼,叹气:“可你总练我的名字也不行呀,难不成以后只把我的名字写好,其他不用写好吗?”
她的语气忧心忡忡,是为人师长的关心与忧愁。
燕寔没吭声,在桌旁坐下,开始研墨。
李眠玉挨着他在同一条长凳上坐下。
少年男女的衣衫又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李眠玉手托着下巴歪头看燕寔,眼睛微微弯起来,娇矜道:“不过你先练我的名字也没错,你练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燕寔也歪头俯首看她,呼吸之间,互相的气息缠绕,李眠玉对上他的眼睛,睫毛颤了一下,却没有收回目光。
“写得好有什么奖励吗?”燕寔忽然问。
李眠玉一怔,抿唇笑,看着他时眼里有流光,好奇:“你想要什么奖励?”
少年沉静的脸上忽然笑起来,“到时候我会问你要的。”
说罢,他便转回头,提笔开始习字——李眠玉。
李眠玉却因为燕寔的话心跳怦然起来,她恍惚又好奇,燕寔会要什么奖励呢?她……她如今是没什么金银财宝的,又能给他什么奖励呢?
她托着腮,不自觉盯着燕寔俊俏凌厉的侧脸看,渐渐走了神。
可许是采蘑菇耗费了她极大的心神,她走了会儿神便开始昏昏欲睡,没多久脑袋一点,往桌上磕去。
身旁少年适时抬手轻轻托住她的额头,放下笔,将她抱上炕午憩。
燕寔坐在旁边垂眸看了会儿,伸手轻轻捏了捏李眠玉粉润的腮颊,将被子拉好,便回到桌案前又习了会儿字。
写满三大张纸后,他拿起来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炕上睡熟了的李眠玉,喃声:“够了吧?”
纸要省着点用,所以够了,奖励要有期待,慢慢来,所以也够了。
燕寔出去院子里继续削箭。
午后的山村静谧安宁,偶有犬吠,增添野趣。
但这份安宁未曾维持多久,后山那儿便传来些石头滚落的动静,燕寔习武之人,听得清楚,皱眉朝后山看了几眼。
要不要离开这里另寻一处藏身?
燕寔歪头看了一眼屋子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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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快马在卢家军营地停下。
卢元珺将缰绳丢给卫士,他一到军营便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忍不住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偏头看崔云祈,笑着说:“明德,你也好几日没来军营了,一会儿待你从我爹那儿出来,过来看看我新练好的兵?晚些时候新征兵进来,这批人可就成老兵了!”
崔云祈摸了摸马鬃,也将马交给卫士,听到这话,温和一笑,点头:“好。”
卢元珺指了指前边的大营帐:“我爹就在里面,我懒得进去听他说就不过去了,你且去吧。”
说罢,他就往一旁的新兵训练场去。
崔云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是抬腿往卢三忠营帐去。
帐外有他的亲兵守着,亲兵自是认识崔大公子,前些日子都听闻崔大公子要迎娶卢家女郎,见他过来,忙就让开身体,恭敬道:“大人让崔公子直接进去就成。”
崔云祈对亲兵点了下头,唇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