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燕也跟着去帮忙,除了藕,塘里有鱼也要捉出来去卖,村里青壮都会去,到时每家可以分一条鱼。”
李眠玉没见过挖藕,一下来了兴致,点点头,“去,我阿兄会去的!”
朱大城依旧笑呵呵的:“你阿兄方才已经应下了,待你们吃过饭就过来,就在村北边那条小路过去,靠近大河那儿挖的荷塘。”
李眠玉再次点头,随后便问道:“陈娘子如今怎么样了,腹中小孩儿可好?”
朱大城一听,一张胡茬脸上也露出些不好意思和高兴,“这两日让她在家里歇着,每日再补两个鸡蛋,身子还好。”
李眠玉便也开心了,连说了几声恭喜与吉祥话,那一日她光顾着自己也“怀孩子”了,都没顾得上说。
“盼陈娘子妊娠安和,临盆顺遂,他日弄璋弄瓦,皆成瑚琏之器!无论宜室宜家,俱是钟灵毓秀!”
朱大城听着李眠玉又开始叽叽咕咕说些听不懂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只管笑呵呵嗯嗯啊啊点头。
燕寔在一旁摸了摸唇角。
等朱大城走后,李眠玉便拉着燕寔回了灶房,快快喝了粥,又吃了只包了些兔肉沫的饼子,便催促着燕寔去荷塘。
燕寔不紧不慢,将李眠玉吃剩下的粥和饼子都扫了,又起身收拾了碗筷,这才与她出门。
李眠玉头一回发现村子里竟有这么多人,等他们到那条往北去荷塘的小径时,抬眼看去全是人。
“小玉妹妹!”小娘子嘹亮的声音响起。
李眠玉回头,看到了陈春花,她俏生生站在那儿,穿着身蓝布裙,头上包了一块方巾,在下巴处打了个结子。
她也高兴朝她摆手。
陈春花腰间挎着只鱼篓,从人群里挤到了李眠玉和燕寔这儿,她抬眼先觑了一眼燕寔,俏脸就生红,随后说话声音都轻了点:“燕郎君,你今日也要挖藕啊!”
李眠玉:“……”
燕寔点了一下头,没做声。
陈春花颇感遗憾,随后才看向李眠玉,一下对上小娘子幽怨的神色,立马更羞臊了,她哎呀一声,说:“小玉妹妹,你怎么没戴头巾?一会儿太阳晒得很,外头站一会儿就头晕。”说罢,她又看看李眠玉头发上的小花,笑着说,“这花可真好看,哪儿摘的,晚点我也去摘!”
提到花,李眠玉矜持地抬手摸了摸,“我阿兄给我摘的。”
陈春花自来熟地挽上她手臂,将头巾摘下来给她,“我晒惯了不怕,这头巾给你!你这样白,可别晒黑了!”
李眠玉推拒,“还是你戴吧。”
但陈春花已是笑着,动手就给李眠玉戴在头上,利落地在她下巴上扎了个蝴蝶结,左看右看,看着那白生生的脸藏在蓝头巾下,忽然有些忍俊不禁,道:“小玉妹妹脸真小!”
李眠玉想摘下来,陈春花挽起她的手臂就往前跑,“咱们快去前面荷塘树荫下占位置,去得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她一跑,胸口坠胀得疼,癸水更似乎凶猛了一些,脸就红了,回头无措想找燕寔,发现燕寔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忙对他投来求救目光。
但燕寔似在笑?
“小玉妹妹,别发愣啊!快些!”陈春花又大喊一声,李眠玉愣神间下意识跟上她步子。
荷塘边已是围聚了一圈人,树荫下站了好几个挎着鱼篓的小娘子。
陈春花带着李眠玉蹿入进去,那些个从七八岁到十七八岁的小娘子都朝李眠玉看来,其中几个年纪大些的见她生得这样白,忍不住上前揉了揉。
大家吵吵嚷嚷的。
“这便是春花说的借住在咱们村的燕家小妹么?生得可真好!”
“我那刚出生的妹妹脸都没这样白呢!”
“怎么连只鱼篓都没带,我这儿有多的,给!”
李眠玉僵住了,很快脸颊被揉了好几下,变得红扑扑的,腰间还挂上了只鱼篓,她本想阻拦她们的手,可偏拿了人家的鱼篓,不好意思动了,傻站在那儿让人家把脸揉了个遍。
“下荷塘——!”不远处传来一声如洪钟般嘹亮的声音。
众人纷纷朝那儿看去,李眠玉的脸也终于得救了,她稍稍郁闷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又下意识寻燕寔踪迹。
她一眼就看见了燕寔。
少年高挑挺拔,如竹如柏,高高束起马尾,露出俊俏白皙的脸,沉静秀气,却又巍然不可摧。
身后,陈春花娇羞地与人说话。
“那般俊的少年是谁?以前没见过。”
“我说过啊,就是燕郎君,小玉妹妹的兄长!”
“腿那样长,看着就有力气!”
李眠玉偷偷听着,挺起胸膛,与有荣焉。
男人们纷纷下荷塘,竟是都脱了上衣,裤腿挽到膝盖,眨眼之间,李眠玉就看到一片古铜色的肉,她震惊了,想捂住眼睛,又想到燕寔,忙跟着人群到荷塘边。
燕寔似有所觉,回头看来。
李眠玉可不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