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秒好像他都犯了天大的死罪。
钟守在他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就开口:“他装的。”
这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结论让江寒懵了一瞬,“什么?”
钟守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摆正身体坐回驾驶座上,“楼顶有很高的遮挡物,一个成年alpha想要从上面‘不小心’掉下来不太容易,被高墙遮挡的地方也没多大的风。如果他不是个弱鸡一样虚得不行的alpha,那他那声咳嗽就是装的。”
诡计多端的a装柔弱为了让你心软而已。
毕竟江寒这人因为心软能对一个人容忍关心到什么程度钟守是很清楚的。他自己也用示弱装可怜装柔弱得到过些好处。
钟守那张嘴叭叭地,没停,继续道:“风一吹就倒的alpha要了有什么用。”
江寒抿唇,再一次为莫名被攻击的江阳辩解:“风吹不倒,他比大树扎根还稳,身体倍儿棒,作息规律饮食规律都堪比机器人。”
钟守的目光直直刺过去,冰锥上冒出尖刺,能给人扎得冒血珠子。
“你住他身体里吗这么清楚。”
“……”
江寒无言,他觉得alpha对江阳的事极其敏锐,一些坏了的雷达扫描抓住了不靠谱的头绪,搭在座椅边沿的指尖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猛地攥紧泛白。
他干笑着说:“怎么他干什么你都得逼逼两句,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钟守这个人不正常是显而易见的,可能表达对一个人感兴趣的苗头也极其特别,就好比现在这样。
而且这人不喜欢oga,普通的beta说不定也不怎么喜欢,有挑战性的alpha……确实在某些群体眼中具有强大吸引力。
江阳喜欢alpha。
江寒有种牛头不对马嘴地突然对上了的感觉。
钟守脸色由青转黑,像看傻x一样皱眉看着他:“你脑子被狗吃了吧。我看上你……都不会看上他!”
江寒双眼以缓慢速度瞪大,刚刚突然干涩的嗓子眼很奇怪地又湿润起来,但很快又再次变得干涩,他摸了下后脖颈。
“差点被你给带歪了……到门禁时间了,你把门打开。”他转过身背对着alpha,手摸索向开关。
车内静了一会儿。江寒一直用后脑勺对着他,没动。
钟守也没动,双眼在昏暗中发出奇异的光亮,看着这颗后脑勺,说:“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因为以为我看上那个a?”
江寒没回头,嗤笑一声,把同样的话还给他:“你脑子被狗吃了吧,这么多话你怎么不去当金牌销售。快他么把门打开。”
钟守没被他绕进去,而是说:“你转过来说话。”看不到脸只能看得到颗圆后脑勺,没意思。
“还要干什么。”江寒调整好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刻意地放松。
黑暗中响起一道咔哒脆声,然后江寒余光就瞥见驾驶座在往后退,空间变大能容纳两个人。
这是种无声的邀请。
钟守:“刚刚你答应的还没兑现。”
江寒神色看似很冷漠道:“你记错了,我还没点头。”
钟守压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刚刚眸子里亮起的星点暗了下去,他把座椅调了回去。原地静默一会儿,把车门也打开了。
江寒一秒没耽搁,立刻打开车门,一条腿已经踏出车门,又顿了下,回头问:“还不回去你是要睡车里么?”
钟守没动,只摇头。手指敲在方向盘上,脑子里又冒了个馊主意,眉梢一挑,谎话张口就来:“其实刚刚在公园里我也许了个愿。”
他赌江寒一定会很好奇。这样一来,就有了筹码做交换。
果不其然,江寒踏出去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屁股也落回椅子上,一双眼睛眨啊眨,问:“嗯?真的假的?许了什么愿?”
钟守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看向前窗外飘着落叶的树。这幅样子落在江寒眼中就成了心虚。
为什么心虚?
“……你别告诉我那愿望跟我有关。”江寒脑子里闪过刚刚大天鹅发出的光亮照在alpha脸上时的画面。
一下子有种什么东西要从脚底窜到头顶,再冲破枷锁飞到云端里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