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的回答。
谁曾想,严律却是一揖到地,直接俯身行了个大礼,并请罪道:“我……还有一事想要跟雪烟小姐道歉。”
“你什么都无需道歉。”宁瓷尚沉浸在感动的情绪中,她难过地道。
她甚至在心底偷偷地想,该道歉的,其实是她。
她错把他的真心当反贼。
错把他的一次次靠近当做威胁,想要抗拒。
她早已错得离谱,怎能是他道歉了?
谁知,严律直接道:“我原先没有亲眼见到你,确实不知慈宁宫里生活的宁瓷公主,其实就是你。我一直以为,宁瓷公主,其实是你的妹妹雨烟。直到那日午门,我安排了弟兄们想要射杀你,却在看到你走向燕玄的时候,看清了你的模样,那一刻……”
“什么?!”宁瓷顿时大震:“那场射杀原来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射杀我?!”
“我当时以为你是简雨烟。简家上下遭此横祸,都是简雨烟害的。我一路复仇到此,自是要将所有的罪人全部赶尽杀绝。”说到这儿,严律双眸饱含着万般的无奈,难过地,不愿地说:“当然,也包括她。”
“你在说什么?!”宁瓷难以置信地恐慌道:“什么叫做都是雨烟害的?”
严律一愣,这才发现原来宁瓷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他和这帮弟兄们七嘴八舌地将简雨烟为了让太后高看她一眼,就把金雕飞镖献出去的这件事告诉她了,也跟她说明白,正是因为这件事,简家方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末了,严律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的妹妹简雨烟,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宁瓷轰然大震,退出好几步,震动地看着他:“不可能……你在骗我!绝对不可能!”
“她确实还活着,而且,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跟四殿下燕湛在一起。并且,她最近怀孕了。”严律直接道。
“你在骗我!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宁瓷稍稍细想了一瞬,又笃定道:“不可能!这么说,你的意思是,燕湛也知道我是雪烟,并非妹妹雨烟了?”
“不错。”众人齐声回答。
宁瓷只觉得这事儿荒唐可笑:“自我入宫以来,燕湛对我向来反感,若是他知道我不是雨烟,而是为妹妹替嫁来的,他应该早就对皇上告密去了!”
“你想想,既然燕湛和简雨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说明,他俩之间是有感情,且相爱的。当年简雨烟为何不愿入宫为太子妃,大概率便是因为燕湛了。这两人既然相爱,燕湛纵是对你不喜,应该也不会告密的。”严律知道宁瓷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不想对她隐瞒半分:“既然你无法相信,过几天,如果有机会,我想办法安排一下,让你俩见个面,如何?”
宁瓷倒吸了一口冷意,她颤抖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严律见宁瓷没有吭声,他想了想,一把将洛江河推到宁瓷的面前,道:“你今晚不是说,你只相信洛江河,并且一直想要找他吗?他便是。”
宁瓷微微一怔,抬头去看洛江河,只见洛江河一脸讶异地道:“嫂子,你一直在找我?嫂子你知道我?”说到这儿,他自个儿都笑了出来。
宁瓷愣了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洛江河?”
“是!”洛江河忽而抱拳对宁瓷行了个大礼,道:“属下洛江河,是老大的忠实小跟班儿,目前被皇上编入锦衣卫中,是接替廖承安,为目前的锦衣卫指挥使。”
“你……你可知阿酒?”
这下子,却是洛江河震惊了:“嫂子,你知道阿酒?你怎地知道她的?”
宁瓷将她救了阿酒的前因后果,以及阿酒已经带着她的所有积蓄前往金陵城一事,都对他们说了。
此时,不仅洛江河激动了,就连严律都惊喜道:“原来阿酒还活着!”
洛江河却是个大喜大悲之人,当下就对着宁瓷再度“噗通”一声,跪拜了下来,他一个劲儿地磕着头,口中却哽咽着哭喊道:“谢谢嫂子,谢谢雪烟小姐,谢谢公主殿下,我洛江河这辈子当牛做马,出生入死,也要报答您!”
宁瓷将他拉了起来:“你先别说报答不报答的话了,阿酒以为你不喜欢她,打算放弃你了。”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只是想跟老大一样,不把你家的血海深仇报了,就不打算考虑个人私事罢了。我一直以为阿酒死了,还跟老大有一样学一样的,学他冥婚去了。我那小宅子里,还供奉着阿酒的牌位呢!”
宁瓷没听懂:“什么冥婚?”
严律却轻咳了一声,遮掩了过去:“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雪烟,有洛江河在这儿,你应该可以相信我所言的这些了吧?”
“你说了这般过往,又拿出这些个证据,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妹妹雨烟她……”
“她现在活得好好儿的,恐怕,却是连一丝一毫的负罪感,都没有。”严律直接冷声道。
想到雨烟还活着,想到雨烟竟然做了这番罪孽之事,宁瓷只觉得自己周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