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思维敏捷,却不想他提出的主意竟然如此狠毒,连消带打,竟然把三方都算计进去了。细想之下,这办法确实可行。
可是出这个主意的人,只不过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天真少年,想到这个,杨臣就轻松不起来。
他沉思半晌,紧盯着舒仪的目光变幻莫测。
“苏公子年纪轻轻就如此才高,不知师出何处?”
“我师父高来高去,踪迹难寻,”舒仪笑眯眯地说,“是绝世高人。”
杨臣语塞,又道:“苏公子对家族如此熟悉,想必也是出身名门吧。”
“这当然,”舒仪轻笑,一脸理所当然,“我系出名门中的名门。”
小柯险些从椅上滑倒,心想,有这么皮厚自夸家门的吗。
杨臣俊雅的面容亦有片刻怔忡,脑中思索着哪里有苏姓的富户,温和地说道:“苏公子难道没有想过出任仕途?”
舒仪悠然一叹,徐徐道:“仕途凶险,我胆小如鼠,不敢尝试呢。”
杨臣眸色转深,幽不见底,神情似笑非笑:“苏公子真是说笑了。”
窗外雨势渐歇,房檐上水滴延绵不断,忽而有一人撩起竹帘走进店堂,手上拿着一把纸扇,扇上绘着精致的山水,来人是个粗壮的汉子,与纸扇极度不协调,扇面上滴落着水珠,很快就在店堂前洇了一小片水渍。他在店堂中张望,大步向舒仪这一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