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一顿,一副闯大祸的表情,“哎?别哭。”
他伸手给田愿抹泪,她转头避开。
扶手箱碍事,说话像对桌谈判。
许翊下了车,绕过车头去拉开副驾门。他将田愿拉出来,轻轻搡进后排,跟着一起钻进去,直接抱住她。
许翊下巴垫着田愿肩头,抹她眼角,第一下半干不湿,第二下开始擦不净,越抹越多,他成了货真价实的罪魁祸首。
他的声音有点慌,“别哭,我错了。”
田愿没避开他,已经留足台阶给他下。
许翊直接吻掉她眼角的湿润,“你没死脑筋,是我不识好歹。你能选中我当老公,你就不是死脑筋,说明你脑袋够灵光,知道选好货。”
田愿过了情绪波峰,心情稍有缓和,含泪带笑骂道:“少自恋。”
许翊忽然弯腰搂起她的膝盖弯,将她打斜抱坐腿上。
田愿不小心踢脏了椅背,僵硬屈着腿,许翊讲了声没事,抹了下她的膝盖,让她随意伸腿。
许翊轻声说:“你碰到困难,一点也没想起我,我会觉得自己没当好你的老公啊。”
田愿:“你完蛋了,人家说小孩智商遗传妈妈,以后你小孩也是死脑筋,家里两个死脑筋,气死你。”
许翊不恼反笑,“那你更应该搬去我那边,给我当爸爸的机会,才知道能不能气死我。”
田愿像打他一巴掌还能被他夸赞打得好,从来没碰到这种路数,下意识挣扎,反被搂得更紧,跟他打打闹闹起来。
许翊哄两句逗一句,本来也不算大事,气氛很快缓和。
许翊抱着田愿,偶然对视,彼此都愣了愣,一瞬间完成简短对话:怎么了?没事。哦。
气氛太过安静,再沉默一秒,就成尴尬。
许翊喉结滚了滚,低头吻住她。
从吵闹、安静再到亲昵,似乎只在眨眼间。
田愿讶然张了张嘴,不小心嘴对嘴辅助许翊张了嘴,湿透了这枚吻。以往浅浅衔合,现在变成了舌尖打水仗,动作简简单单,循环往复,不知疲倦,奇怪的是,口水不会像睡觉时流出嘴角,也不知道哪去了。
他们的吻味道干净清爽,像在炎炎夏日喝了一杯柠檬绿茶,许翊提供了绿茶,田愿补全了柠檬味。
许翊抚摸她的脸颊和下颌,无形化解她的僵硬,让他们的第一枚深吻越发松弛和温柔。
田愿扶着他的肩颈,摸到下颌微微的胡茬,跟猜测中的一样,许翊应该会长连鬓胡。
她的指尖梳进许翊后颈的短发里,好像无形将他扣向自己,把吻压得更密实。
田愿的左手扣着许翊的左手,十指交缠,戒指也在接吻。
三环三色戒指交错,联结成更繁复的样式,像两具肢体扭结。
他们都渐渐红了脸,跟以往规规矩矩的亲吻不同,这一次触及了更深层的欲|望。
有人经过,无意瞥见启动的特斯拉,前排却空无一人,不禁张望两眼。
路人似乎看见了后排,没有想象中的火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田愿闭着眼,看不清车外场景,想象与直觉帮她唤醒防备意识。
她轻轻推开许翊,又不敢看他。
许翊悄悄松一口气,说:“我们该去吃饭了,不然别人要怀疑我们在车里搞坏事。”
田愿顺手拍一下许翊大腿,明明可以不用说出来。
田愿和许翊顶着白日余热,穿过地铁站,最后一次去他们第一次在海城约会时的商场。
饭毕,许翊搂着田愿在商场散步。
他还在做最后的攻坚,“我们平时工作都忙,工作日聊天时间压缩到一起,每天不够一个小时,周末才见一两次面,每次只能待半天左右,我觉得这点相处时间远远不够。你搬过来跟我住吧,老婆。”
许翊握着她的侧腰轻轻摇了摇,好似小孩撒娇。
田愿很难将撒娇一词安到一个身高185的男人身上,好像狮子卖萌,滑稽又容易叫人心软。
她说:“你都叫老婆了,我还能不去吗?”
许翊松了一口气,“你明明也不是不想去,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承认的?”
田愿认命,“脸皮薄。”
许翊:“结婚就是资源共享,跟自己老公还不好意思?”
田愿见好就收,主动抱了他的臂弯,“知道啦,我有一个好老公。”
田愿将他整条胳膊抱怀里,上臂刚好陷进她的胸间,许翊给她有意无意撞着,不禁心猿意马。
他的肩颈和胳膊都僵硬了。
田愿扭头,“你怎么没点反应?”
许翊可不能再有反应。
他不着痕迹抽出胳膊,架上田愿肩头,身高差摆在眼前,他像绑架她了一样。
许翊顺势抬手,捏捏她饱满的耳垂,这个人有点小脾气,关键时刻知道服软,还算好相处。
他说:“明天白天你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