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的层面?”墨云澜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就是你那些在议会里,一边享受着和平红利,一边盘算着如何用士兵和平民的生命去换取更大政治筹码的‘层面’?”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秦康那层精致的皮囊剥开,“秦康,收起你那套虚伪的‘理解’。你根本不理解,也不屑于理解什么叫牺牲,什么叫守护。在你眼里,只有利益,只有你自己。”
秦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精心修饰的优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伪装的羞怒和刻薄。“墨云澜!你是在指责我?指责一个为了维护你墨家的政治地位、维护我们这个家殚精竭虑的人?你只看到战场上的血,你看不到我在议会里为你周旋、替你挡下多少明枪暗箭的辛苦!你以为这个位置坐得安稳,可没有我在后面……”
“维护我们的‘家’?”墨云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冰冷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维护这个靠一纸协议、靠利益交换、靠你的步步算计才勉强存在的‘家’?”
她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秦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墨云澜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剖开秦康最后的伪装:“秦康,你所谓的‘周旋’,也包括上周三晚上,在‘星漾云海’顶层套房,和那位新晋的议会秘书处首席oga顾问,共度的‘殚精竭虑’的时光吗?”
秦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毒蛇噬咬。那精心维持的镇定土崩瓦解,只剩下猝不及防的惊恐和心虚。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墨云澜冷冷地看着她失态的样子,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看透尘埃的冰冷厌恶。她甚至懒得拿出任何证据,秦康此刻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短暂的死寂后,秦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骤然爆发出尖锐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反击,试图用更大的污蔑来掩盖自己的不堪:
“你…竟然你监视我?!墨云澜!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吗?”她指着墨云澜,指尖因为激动而颤抖,声音拔高,充满了扭曲的怨毒,“是!我承认!我是找别人了!那又怎么样?你呢?!你心里装着谁?你敢说你和那个凌弋星就清清白白?!”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将无端的臆测和恶毒的揣测一股脑泼向墨云澜:
“整个军部谁不知道?!你为了她,不惜动用‘安魂曲’权限!不惜违抗命令更改打击坐标!你这是在拿整个行动、拿无数人的命去赌她的命!你心里早就没有这个家,没有我这个妻子了!你满脑子都是那个在战场上跟你勾勾搭搭的alpha!你们之间的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救命恩人,什么战友情深?呸!不就是战场上信息素上头了,干柴烈火吗?一个alpha,一个oga,在那种地方……呵!”
秦康的污言秽语如同毒液,在精致冰冷的空间里弥漫。她试图用最下作、最不堪的想象去玷污墨云澜与凌弋星之间那份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信任与羁绊,以此转移焦点,掩盖自己出轨的卑劣。
墨云澜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秦康因为激动而喘息,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带着一种彻底宣判的意味:
“说完了?”她的目光扫过秦康因羞怒而扭曲的脸,如同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秦康,你的臆想和你的人品一样卑劣。”
“还有,秦康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墨云澜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一丝轻蔑的嘲弄,“你在婚内每一次的开房记录和监控影像,军人权益部都会发送到了我的个人邮箱里,我只是在清理垃圾邮件时,恰好了解到了秦理事长这些精彩的风流韵事罢了。”
墨云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秦康脸上。她精心营造的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形象,在此刻碎得满地狼藉。
被揭穿真实面目的秦康恼羞成怒,伪善的alpha撕下了她温和面具,空气中狂暴的信息素即将化作实质性的风暴——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带着睡意和惊惶的声音,怯生生地从旋转楼梯的阴影处传来:
“妈妈…?”
这声音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充满信息素恶意的焦灼空气。
墨云澜和秦康同时僵住,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楼梯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墨千行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裙,怀里紧紧搂着一只半旧的毛绒星兽玩具。她只有七岁,柔软的黑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角,一张小脸在客厅惨白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那双遗传了墨云澜轮廓、却像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惊惶和未散的睡意。她显然是被楼下的争吵声惊醒,循声而来,却被父母之间那冰冷刺骨的对峙吓到了。
墨云澜胸中那翻腾的、蓄势待发准备焚烧一切的怒焰,在看到女儿那双盛满惊惧的眼睛时,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瞬间凝固、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几乎让她心脏骤停的刺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