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凤岐想让天下更多因为饥荒的人吃饱饭了想让大周那些蛀虫一般的贪官污吏无所遁形。他一个人每天要做那么多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温郁或许从那个的时候起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宣凤岐靠拢,宣凤岐如果真的要去做那些事,他便想成为宣凤岐手中的刀。
至少他一直都想。
越是快到目的地宣凤岐越是睡不着觉,他躺在床上看着简陋的木板发呆时还会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声军营的号角声。
这大概是谢云程所带领的军队在开战在即时最后一次演练吧。
谢云程在外面打仗的那些年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可是宣凤岐现在心里却传来了一阵阵不安。谢云程这次选的地方不太像是两军对战的场地,谢云程这次所带的五千精兵最擅长的就是在开阔的平地上驾马将敌军斩杀,平芜丘那种地方根本就不能让那些精兵骑马通过。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宣凤岐一夜未眠,而温郁的面色仿佛也不好,不过幸好温郁经过了一夜的努力拿到了衡城的通行文书,这一张纸可是他托了好几个人才拿到的。所以他昨晚根本就没睡。
就当载着他们二人的马车再一次想通过城门的时候,宣凤岐却听到了前面传来了一阵士兵大声训斥的声音:去采药才没有通行文书,你当本大爷好糊弄是吧!谁不知道官方这文书都发下来十日了,你难道出城采药采了十日吗,我是看在你这么大年纪的份儿上劝赶紧滚开,要不然别怪我刀下不留人了!
守城的士兵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抽出自己腰间别着的刀作势要吓唬那名老人,那名老者只是一个劲地跪下给他磕头,可是守城士兵仍是无动于衷。
宣凤岐见状紧锁起眉头来。
那个声称外出采药而错过城中颁发文书的老人好像有些眼熟,而且话回来了,那名老人虽然一个劲地用各种求饶祈求的动作想引得守城士兵放他进去,可是他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难道他是个哑巴?
就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那名老人被守城士兵打翻在地,而这时看到老人面容的他蓦的睁大了双眼。
宣凤岐在这时连忙命令马夫:往前走一点。
马夫在得到指令后驾着马往前走到了城门面前,宣凤岐见状连忙起身想要走出去,而就在这时,刚才一直坐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温郁一下扯住了他的衣袖,王爷可别忘了你是被我冒着砍头的风险从玄都里给偷出来的,若是过分引人注意,恐怕
宣凤岐在听到这话后微愣了一下,随后他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罩纱斗笠戴在头上,既然你不放心那便随我一起去吧。
诶温郁没劝住宣凤岐,宣凤岐便下了马车。
宣凤岐表面上不像个能与人为善之人,但是骨子里却是个烂好人。此刻他们离衡城只差一道城门了,他不能让宣凤岐毁了这个计划,于是温郁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就当守城士兵想要对那名哑巴老人拿刀相向的时候,就在他们的前面传来了一阵呵止声:
等一下!
他跟我们是一路的,因为他不会说话所以才让各位官爷错会了意思,现在我就带他回去。
那个准备蜷缩成一团准备抱住自己脑袋做出保护姿势的老者听到这个声音后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当他缓缓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人朝着他伸出来一只手,你没事吧?
不会错的,真的不会错的!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恩人的声音他决计不会记错!
那你们的通行文书呢?
就当士兵向戴着斗笠的宣凤岐索要通行文书的时候,温郁连忙跑了上来,哎哎哎,官爷,通行文书在这儿呢。我们都是一起的。
温郁一边向城门口的那两个士兵展示自己携带的通行文书,一边堆着笑意朝着他们两个人解释。
守城士兵在仔细看过了他递过来的通行文书后又指着他身后戴着白纱斗笠的宣凤岐,你把头上戴着东西摘下来。
温郁在听到这话后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感,他连忙上前一步,他是染了脸疮,我怕他摘下斗笠后会吓到各位官爷,而且虽然他这病好了但谁知道会不会一摘开面罩就传染给过路的人呢,咱们啊还是谨慎点好啊。
温郁说完之后朝着宣凤岐的方向投去了一个眼神,宣凤岐马上心领神会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守城士兵在听到他这样说后脸上一阵嫌弃,他们像是怕被快走快走,别聚在这里,晦气!
哎,小人这就离开。说完他们便上了马车驶离了城门。
马车上,温郁一脸凝重地看着宣凤岐跟那个人老人,片刻后他转身向宣凤岐问:你认识他?
未等宣凤岐答话,那个老人就像起身朝着宣凤岐跪拜,可是马车的高度却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所以当他起身的时候就重重撞上了车顶。宣凤岐见状连忙去扶他,不必多礼。
那个人看到宣凤岐伸出手来扶他的时候,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