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厄赫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按在地上反复摩碾,一时烧得通红,别开脸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赛罕恍然:“难怪刚才你反应那么大。”她随即就沉了脸色,气得心口不住起伏,厉声道:“那个女人竟如此不识好歹!医术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勃斡勒!能做巴雅尔大台吉的女人是她的福气,她不仅敢拒绝你,还敢把你伤成这样?!本阏氏定轻易饶不了她!”
骂了两句,赛罕尤不解气,又转头讥讽儿子:“还有你,我看你不单单是被推倒这么简单吧?被推一下能伤成这样?真是个废物,白养你这么多年!”
厄赫特被骂得脖子以上涨得通红,却不敢反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当时除了她,还有别的人也对你动了手?”赛罕追问道。
厄赫特摇了摇头。
赛罕眯了眯眼,“那女人力气真这么大?长得如此瘦弱,真是看不出来啊。”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却根本没往沈乐妮会武那方面想。毕竟那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汉女,让她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她会像男人一样会拳脚功夫。
而厄赫特,他恨不得这日的事情没发生过,又怎么可能去主动跟别人细说。至于沈乐妮会武一事,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他眼下在乎的是如何报复回来,狠狠出口恶气。
赛罕深吸了几口气,等平复下情绪后,才抓住了儿子那番话里没抓住的重点。她转头,眯着眼问他:“你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你想让她做你的妾室?”
厄赫特知道额吉一直厌恶阿父的那个汉人阏氏,所以面对额吉的这个问题,他心里没什么底,把脖子梗着硬撑道:“我、我只是看上了她的脸而已,我也不想让她做我的妾室,我只想玩玩儿她而已。”
“不。”赛罕却忽然吐出一个字,而后道:“你若是想让她做你的妾室,额吉也不是不能同意。”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早点把那个女人打发了才好,免得单于惦记。
既然儿子喜欢,先赏给他做妾室也不是不行。正好儿子也到年龄了,是该有个女人教他知事了。
等过个几年,儿子玩腻了,就找个机会把她给随便处理了。
厄赫特愣了一下,抬眼悄悄觑着自己额吉的表情,见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瞬间就换上一副惊喜的面孔:“额吉,您说的是真的?”
“看看
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赛罕一脸嫌弃,“脸再好看,那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出身!竟让你高兴成这样!”说完,她又骂一句:“跟你阿父一个样!”
厄赫特不敢说话了。
赛罕睨他一眼,换话题道:“行了,既然你喜欢她,那额吉便帮你一回。”
听到这个厄赫特立马来精神了,忙凑过去问:“额吉打算如何帮我?”
“这还用费心思想?一个女人,只要夺了她的身体,再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她就是你的了。”赛罕眼里泛了泛冷光。那女人敢反抗她儿子,还把他打伤,那她便用同样的方式,给她一个教训!
赛罕瞥了眼儿子,又瞧见了他脸上的伤,嫌弃道:“赶紧回去把你的伤养好,等到时候了额吉自然会跟你说。被一个女人伤了,真是丢人。”
厄赫特便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帐子偷摸养伤去了。
长安,宣室殿。
刘彻将霍去病召到偏殿,让人赐了座和热茶,挥退了一干宫侍。
“陛下叫臣来可是有要事?”霍去病询问。
“无事便不能找你来?”刘彻打趣。他知道霍去病日日都忙着搜寻沈乐妮的下落,上次被他用赐婚激励到后,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天到晚都没在府里。
“自然不是,只是臣……”
刘彻抬了抬手打断他,“朕今日把你找来,确实有要事要跟你商谈。”他抬眼,望着憔悴了些许的霍去病,虽然很是不忍,但也不得不残忍道:“去病,国师已经消失快一年了,整个大汉,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不是让你就此收手,而是你要做好准备,她……也许真的不会回来了。”
霍去病低垂下眼睫,遮住微红的眼眶,不死心道:“可万一她要是在汉境之外呢?”
这是他不久前忽然冒出的想法,所以前段日子他就在为安排人去汉境之外寻找做准备。
刘彻叹气:“汉境之外,朕也没了办法。”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是要在茫茫世界里寻找一个人,该有多难。毕竟无论南北还是西边,都很广阔。
霍去病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的眉宇难掩失落。
“不论国师身在何处,朕相信她福大命大,定会平安无事。子孟你也无须过于担忧。”刘彻安慰他道。
“是。”霍去病应下。
刘彻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话音一转道:“好了,该说正事了。”等霍去病把情绪都收起来,正襟危坐地等待着,刘彻才郑重地看着他道:“朕决意,于明年夏,再次对匈奴出兵。朕命你在出征之前,操练出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