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摇摇晃晃,在大漠中朝地平线走去。
“别再管我了,你走罢。”萧琨低声道,“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在我身边的人便将遭遇不幸。”
“别这么说。”项弦仿佛在安慰萧琨,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不是,萧琨。”
项弦的胸膛处焕发出心灯那温柔的光,照亮了长夜,与天际的明月互相辉映,天上与大地上,出现了两团明亮的光,心灯的强光将追兵抵挡在了十里之外。
“就算是,”项弦侧头说,“我也不在乎。”
“果真不在乎么?”
“对,不在乎……”
他们身周,那团光变得愈发刺眼,照得萧琨已近乎睁不开双眼。
冷水骤然泼在了脸上,令他蓦然一惊,天色已大亮,萧琨醒转。
“你还知道回来!”撒鸾怒气冲冲,头发散乱,显然刚醒,朝萧琨喝道,“你去了哪里?”
萧琨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被叫醒,脑子里不住嗡嗡地作响,以拳抵着自己额头,答道:“我去找寻你的亲人。”
“先前说好的是三天!”撒鸾怒意已到极致,“这已多久了?你自己说!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你眼里还有没有耶律氏了!!”
“对不起。”萧琨忍着不适,勉强起来,说,“事出紧急,我又得到了大石将军的消息……”
“你知道这些天里我是怎么过的吗?!”撒鸾旁若无人地朝萧琨大喊道,又把一侧的杯盘统统掀起,一股脑地摔在萧琨头上,吼道:“给我跪下!”
萧琨身着黑色单衣长裤,按着矮榻坐起身,继而朝撒鸾单膝跪地。
“有没有半点臣子的模样?”撒鸾不住喘气,气得直发抖。
萧琨:“是我错了,撒鸾。我不该不告而别。”
撒鸾:“你走罢,不用再回来了。”
撒鸾转身入内,将珠帘摔得哗啦作响,萧琨则依旧单膝跪地,抹了把脸,渐渐清醒过来,方才他做了个梦,却是梦见了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