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流心中一动,凝视她眼睛:“棠棠,我们结为伴侣吧。”
春棠笑容凝滞,慢慢地眨了眨眼,怔怔与晏流对视两秒,低头躲开他目光。
“结为伴侣后,如果哪天你喜欢上别的雌性,不能立刻和她在一起,还要继续承担照顾我的责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空气霎时静下来,能听到青翠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晏流的回应,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春棠忍不住悄悄抬头,撞进晏流黑如墨玉的眼眸中。
他眼里和脸上都找不到平日常常带着的笑意。
春棠小心翼翼开口:“晏流医师,你生气了吗?”
晏流淡淡道:“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声音里也没有平日常常含着的笑意,晏流医师绝对生气了!春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可他不承认自己生气了,怎么办?
春棠小声问涵璋,知不知道晏流医师为什么生气?
她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雄性的心思好难猜啊。
涵璋看着春棠满脸茫然,不禁笑了笑:“被喜欢的雌性拒绝,不高兴很正常。”
春棠恍然大悟,向涵璋道谢。
“晏流医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春棠雪白脸庞晕开红色,“即使不结为伴侣,我也喜欢你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比如交|配。
好羞人,说不出口。
晏流叹了口气:“棠棠,我不是易安,不会喜欢上别人,只会喜欢你。”
春棠睫毛微微颤了颤。
世事无常,感情这种事不受控制。
她相信爸爸妈妈永远爱她,不相信恋人会永远爱她。
“你愿意和我结为伴侣吗?”
“晏流医师,我不太懂你为什么想和我结为伴侣?这件事明明只对你有坏处,没有好处。”
“因为我喜欢你,棠棠。”
那么简单的原因,让春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骤然消散,世界陷入一片澄澈如水的寂静,时间的河流仿佛停止流淌。可能过去了几秒,也可能过去了许久,春棠轻声说:
“我愿意。”
今晚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
白天,春棠采摘了许多荷花,缝制成衣裳。到了晚间,换上荷花裙。
她第一次对穿着费心,花那么长时间打扮自己。
浅粉色的长发用花枝绾住,荷花裙衬得她肌白如雪,像是不染尘世、浮在清澈水面上荷花中诞生的精灵。
围观结为伴侣仪式的兽人们视线集聚她身上。
月光清澈如水,洒在部落里的祭坛上。
春棠披着月色站在祭坛上,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莫名害羞,不好意思用眼角余光看身边的晏流。
好像察觉到她的紧张,晏流在月色中伸手,握住了她雪白纤细的手。
他的手修长而温暖,春棠指尖微微颤了颤,突然不那么紧张了。她悄悄深呼吸,澄澈的夜气与荷花的香气盈满鼻尖。
祭祀站在祭坛上,沐浴月光,声音庄严问道:
“在月光的见证下,晏流,你是否愿意与春棠结为伴侣,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雨季?无论健康或疾病,你是否愿以全部的真诚守护她、照顾她、尊重她,直至最后一场雨停歇,完成这一季的相伴。”
“我愿意。”
“在月光的见证下,春棠,你是否愿意与晏流结为伴侣,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雨季?让他为你筑起庇护所,为你提供温暖与食物,直至最后一场雨停歇,完成这一季的相伴。”
“我愿意。”
“请交换信物。”
几缕浅粉色的长发与银色的月光藤蔓编织成手绳,春棠为晏流戴上手绳。
几缕白色的发丝与银色的月光藤蔓编织成手绳,晏流为春棠戴上手绳。
她手腕雪白纤细,月光藤手绳将她手腕衬得愈发晶莹,仿佛一段晶莹的雪色月光。
手绳的白色发丝上有他的气息,缠绕着她,他和她的关系也缠绕一起。
晏流低头,亲吻她雪白的手背。
“棠棠”
晏流墨玉似的眼眸里含着浓郁的笑意,她第一次见他那么高兴。
春棠被他感染,也笑了,她踮脚,在澄澈月光下和见证仪式的众人目光里,轻轻地吻上他唇角。
温柔羞涩的浅吻,似淡粉色的花瓣从枝头飘落,温柔地拂过他唇角。
晏流顿了顿,白皙修长的手按在她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见证仪式的人群里响起欢呼声和兴奋的兽吼,投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各不相同,有的饱含艳羡,有的充满嫉妒。
春棠睫毛颤了颤,脸红得发烫,晏流医师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深吻她。
她能接受在大庭广众之下浅吻,无法接受深吻,太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