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都深深的扎根在这座城市,他跑了又有什么意思?
“那你也不害怕?万一有人把你打死,然后私吞了手表污蔑你带走了货呢?”
“拿钱办事,不问缘由。”陆延平静地说,“这是我的原则。”
赵晓蝶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我爸果然没看错人。”她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爸,我觉得他行,你以后有啥事都能找他办。”
城南码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海浪拍打着水泥堤岸,远处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了3号仓库的轮廓。陆延下了车,警觉地环顾四周。
“你在这等着,”他对赵晓蝶说,“我进去拿货。”
“我才不要干等着!”赵晓蝶已经跳下车,“车上多无聊,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拿。”
“小姐小心,”赵晓蝶的两个贴身保镖也只能下来,一前一后的护卫在赵晓蝶身边,紧跟着她。
陆延无奈,只能让她跟着,夜色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仓库走去。
仓库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陆延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有人吗?”陆延喊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一束强光突然打在他脸上,陆延下意识抬手遮挡。黑暗中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纹着青色的龙头图案。
“赵行长的人?”光头问,声音沙哑。
陆延点点头,同时将赵晓蝶护在身后。
光头示意手下递过来一个银色金属箱:“密码3344,验货吧,兄弟们拼死拼活带回来的,船舱里差点闷死人。”
陆延输入密码,箱子应声而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块劳力士“绿水鬼”手表,每一块都配有鉴定证书和标记。
“看看满意不?”光头拍了拍他的肩,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
陆延仔细检查了每一块表,根据赵行长的交代一一确认,又拿出放大镜确认每处防伪标识,确认都是真品而非伪装,“没问题。”
“那就签收吧。”光头递过一张单据。
就在陆延签字时,赵晓蝶突然从他身后窜出,拿起一块表对着光查看:“哇,这就是我爸花大价钱买的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绿油油的也不好看啊!”
光头和他的手下脸色骤变。陆延立刻意识到不妙——赵晓蝶暴露了自己是赵行长女儿的身份,这显然不在计划内。
两个保镖立刻挡在赵晓蝶身前,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光头。
“赵小姐,”光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恭敬,但眼神却更加危险,“赵总没告诉我们您会来。”
赵晓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爸临时决定的,怎么?不欢迎啊?”
“不敢不敢。”光头干笑着,同时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陆延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立刻合上箱子拉住赵晓蝶:“货已经验完了,我们走吧。”
回程路上,陆延的神经依然紧绷。光头最后那个眼神让他不安,似乎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赵小姐,”他说道,“那种场合,你不该暴露身份的。”
赵晓蝶撇撇嘴:“怕什么?整个r市谁不知道我爸的名号?”她突然凑近陆延,香水味扑面而来,≈ot;倒是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是因为——”
陆延的心,随着她的话不断上提。
“难道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这么担心我。”说完,赵晓蝶就哈哈大笑起来。
“……”陆延看向车窗外,不再讲话。
将赵晓蝶安全送回夜场后,陆延独自骑车前往“金悦”酒店。1808房间的客人对这批“表”表现出异常的热情,甚至当场戴上了一块。
“告诉赵总,货很完美,”客人拍着陆延的肩膀说,“还是赵总聪明,只让你一个人来,没有大张旗鼓的把这些东西护送过来。”
现在这个环境人人自危,声势大的最容易被盯上,毕竟出头鸟死的早。
离开酒店,陆延长舒一口气。但他深知,这只是个开始。更危险的任务还在后面。
手机震动起来,是许一的短信:“情况已了解,继续保持联系,部分金额已转入你账户。”
陆延看了看银行通知——一万元已到账。加上赵行长给的一万,父亲这个月的医疗费有着落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条路上,不能踏错一步,否则人财两空。
晚上,陆延去接冉冉放学。
路灯在雨后的水洼里投下摇曳的光影,陆延站在市一中校门对面的梧桐树下,抬手看了眼腕表——十点五十,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
没多久,校门口涌出穿校服的学生,陆延的目光迅速锁定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的瘦弱身影。陆冉冉背着鼓鼓的书包,正和几个女生边走边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高中生特有的疲惫与执着。
似有感应板,陆冉冉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