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两个徒弟一下子冲沈清逐扑过来,挡在他和殷海烟面前,愤愤不平地看着殷海烟,翁白大声道:“我和师兄是来带师父走的!”
殷海烟皱了皱眉。
“翁白?你在说什么?”沈清逐太摸不着头脑了,他的小徒弟总做出一些他看不懂的事,他只好看向齐宣这个大徒弟,希望这个稳重的并且昨晚还和他坦白了自己恋情的大徒弟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谁知齐宣也面色沉沉,道:“师父,她对你不好,娶了别的男人,身边还带着那么多随时等着服侍她的人,上船之前你不在,可我们都看到了。”
沈清逐愣了一下,终于懂了,这个“上船之前”,指的是来沧海楼时所上的船。
看了眼一脸迷惑地朝这边走来的傅银霜,沈清逐又看了眼自己的徒弟,“齐宣,你还记得你昨晚和我说了什么吗?”
齐宣摇摇头,“师父,我知道在沧海楼时一定有人破坏了规矩,所以我们没有了那时的记忆。”他目光微动,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看戏的傅银霜,心中蓦地一痛。
傅银霜显然也看见了他,但是和以前一样装不认识他。
这就说得通了。
沈清逐看了眼两人的脸色,心中明了,对殷海烟道:“看来他们已经失忆了,我跟他们说明白。”
殷海烟点点头,对一边站着的人道:“傅银霜,你跟我来。”
傅银霜跟着殷海烟走向船的另一头,从齐宣身边擦肩而过。
他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剑,紫色纱衣飘带被海风吹起,轻轻掠过他的手背。
殷海烟和傅银霜来到船的另一头。
看着傅银霜现在的状态,也像是已经忘了在沧海楼发生的事情。
殷海烟道:“你喜欢他?”
傅银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过腻了。”
殷海烟挑眉,“你看上去倒不像是腻了的样子。”
傅银霜弯起眼睛,笑道:“尊上,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关心我的感情吧?”
“本尊没那么闲。”殷海烟一瞬间正色,淡淡道:“让我听听你的琴练得如何。”
“现在?”
“就现在。”
傅银霜丛虚空中唤出她的柳琴,看着殷海烟气定神闲的表情,不由得感叹道:“尊上,您可真是信任我。”
殷海烟:“傅二小姐敢接下这个活,如果在秘境中没有练成,你根本就不敢再和本尊坐上同一艘船了吧?”
傅银霜笑道:“虽然我已经不记得这四天发生的事情了,不过尊上说的是,我的确学了一首新曲子。”
说罢,她指尖在琴弦上飞动,动听的弦音从她的指尖流出,配合着波浪拍击的声音,袅袅飘散在浮生忧海的上空,也幽幽地传入深海。
海底,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沧海楼里,阴暗的房间里,守着一个老鲛人的沧海楼楼主忽地睁开了眼睛,顿了片刻,又仿佛预料之中一样将缓缓闭上。
玉昆宗的渡船上,赵占秋站在船头,也发现了不对劲,紧紧皱起了眉头,“不对,这魔音有古怪,这是在模仿鲛人唱歌的频率……”
小弟子惊呼:“掌门,魔族有一只小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从魔族的大船上分出一只小船来,上面站着几个人,船只偏离了航向,可是沧海楼的渡使像是没有任何觉察一样。
“跟上!跟上他们!”赵占秋命令道。
“可是船是沧海楼的渡使在开……”
赵占秋瞪了弟子一眼。
小弟子瑟缩了一下脖子,“是,我知道了掌门,我这就叫上师兄们把船抢了。”
茫茫大雾中,两艘小船已经悄然偏离航向,三艘大船还带着数千艘小船继续朝着正确的方向行进。
半天之后,大雾渐渐散去,视野逐渐开阔。
“呼,累死了。”傅银霜累得快瘫倒了,“到了吗?我的天……”
傅银霜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