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给他想煽情遗言的时间都不够。
也正因如此,在谢见琛转瞬落水后,幸运地未因过大的冲击力?当即失去意识。
巨大的转折使措手?不防的谢见琛呛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他剧烈挣扎了?一番,扑腾许久,终于找回浮出水面的力?气。
自幼时险些当着晏漓的面在温泉里呛死那日起?,他便刻苦学了?凫水,发?誓再也不要在重演这种丢人的戏码。
只是?他虽然学会了?凫水,奈何水流速度实在太快,他拼尽全力?也不能凭力?气游至岸边,只能认水流挟着自己、朝方向未知?的下游漂去。
后来——
“后来、后来……?”
回到现在,谢见琛无意识摸着发?胀且微微刺痛的后脑,满头雾水。
“后来,我怎么到这儿了??”
金元耸耸肩:
“我随观主入京做法事,正在回路州的路上,在一处溪水旁瞧见了?你。我瞧你眼熟,又见你的头上有伤,似乎是?自上游漂下、撞至岸石碰伤的——没办法,我这个大善人做不到见死不救,日行一善,就把你带回路州喽。”
“原来是?这样……”
“我看见你的时候,差点以?为你已经没命了?,好在你呼吸尚存,只是?晕了?过去。而且瞧你这模样,也不像有什?么失忆变傻的后遗症,只是?晕死过去几天……哎,上次见你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连小命都要丢没了??”
许是?漂至下游,溪水不似上游大河湍急,哪怕谢见琛的头撞到石头上,也并?未致命。
在鬼门关口跌宕起?伏地走了?两遭,还能保住小命,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样想着,谢见琛复又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我前些日子听?说陛下冬猎出了?意外,他……宫里现在还好么?”
“这个我也听?说了?,说是?遇到了?刺客。”金元没察觉到什?么,随口解答。
“我听?到的说法是?,那刺客行刺的原因,是?陛下不顾群臣反对?,执意立那谢氏公子为后。啧啧,何必呢。”
“……”
又是?自己。
又是?因为自己,差点害晏漓丢了?性?命。
谢见琛无力?闭上了?眼。
或许,如果没有那颗接住他的树,死亡本该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
金元犹自津津乐道?:“其?实我觉得陛下喜欢谁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偶尔任性?一次也无伤大雅……你说对?不对??”
他只是?垂着头,神?思涣散,早已听?不进金元兴奋的喋喋不休。
只是?——
金元八卦得口干舌燥,终于止住话头,嘿嘿一笑:
“对?了?,说回正题,那你看,这救命钱……?”
“等等!”
谢见琛消沉半晌,受伤混沌的大脑终于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紧张兮兮抓着金元。
“我晕了?几天?!快,回答我!”
金元被他晃到重影,艰难回想:
“大、大概三天?哎呦哎呦慢点!”
“三天?!糟了?!”
谢见琛放开他,三步合作两步,不管不顾夺门而出:
“马在哪?借我匹马!”
金元追出来,又急又担心提醒:
“喂,你伤还没好利索,一个人要去哪啊?”
谢见琛坚定道?:“救命!”
许是?为他不容拒绝的气势所慑,亦或是?拗不过他,金元还是?给他牵来一匹马,目送着他一骑绝尘而去。
“真是?的……到底还是?没捞到半点油水,还倒赔一匹马,唉!”
日沉月升。
不幸的是?,待谢见琛星夜兼程、不眠不休地赶至莫叔家中时,莫叔今晨方才出丧。
他到底没能见到莫叔最后一面。
谢见琛陪着莫婶母送了?丈夫一程,又按莫叔在信里嘱咐的那样,试图劝婶母随他离开家中,随他去个安全些的地方。
可女人此时已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不及他与婶母说上几句,女人便因伤心过度动?了?胎气、提前进了?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