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日子既定了,这荒置已久的椒房殿,自是要给我的皇后官人尽早腾出来为好。”
“咳,注意下?影响好不好?”
谢见琛贴近男人低声提醒,“都什?么身份了,还自称‘我’呢,陛下??教宫人们听了去,仔细背后笑话你。”
这些日子来,谢见琛总是在纠正晏漓自称的问题,生怕因他年轻给人留下?过于随和的印象,再度被架空成先帝那样的傀儡皇帝。
晏漓挑眉:“‘这些宫人’?在哪呢?”
他的注意力这才从眼前人身上移出来,回头一瞧:自打晏漓将他揽过来,那些洒扫的宫人们早就识相地自发离开了椒房殿。
他暗自叨咕了一声,感叹着宫里的人就是有眼色。
不过归根结底,自己确实不习惯被这样多双眼睛盯着他和晏漓的一举一动,身旁没了闲人,心?下?倒也乐得自在。
“你在看什?么?”
谢见琛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母亲的画像。”
晏漓答。
“一直被挂在椒房殿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的样子。”
桓朝历代皇后皆居于椒房殿,他的母亲,自然?也不例外。
谢见琛凑上前去,只见画卷上,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巧笑倩兮地端坐在凤位上。她点漆般的眉眼与晏漓有八分?相似,隔着画笔与现实间时空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其间的温柔灵动与聪慧睿智,每一笔都在无声昭示着女子不凡的身世与经历。
“她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有今日之所成,定会为你骄傲。”
“不过是因为……你愿意陪着我。”
晏漓释然?轻笑,收起画卷。
“如今,此处是时候旧貌换新颜了。”
提到这里,谢见琛随口感慨:
“太后掌权这样久,虽不曾入住椒房,却也未曾更动殿中你母亲旧物,倒是幸事一桩。”
“嗯。”晏漓颔首。
依太后对自己的厌憎程度来看,确实不像是会悉心?保留母亲旧物的性格。
或许,是她忘了。
“不过,近来闲暇之时,一事使?我百思难解。”晏漓复又忆起什?么。
谢见琛:“何事?”
“你可?还记得当年,她曾提到的那个?‘男婴乱世’的谶言?”
“唔,确有此事。”
“这便是奇怪之处了。”晏漓道,“既然?我确实非她所出,那么这一谶语,究竟从何而来?”
为着此事,他还特意寻钦天?监查证过。
而事实记载,这一谶言在当年的确存在,绝非柳韵韶的搪塞之辞。
谢见琛亦是听晕了头,茫然?挠了挠脑袋。
“啪嗒”一声,怀里揣着的东西随动作掉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书么?”
晏漓俯身去拾。
“是……呃,等下?!不要捡!”
他整个?人急得快要跳起来,手忙脚乱上前去拦。
可?还是晚了一步。
见书封皮标题处未有一字,晏漓好奇,随手便翻开了其中一页。
过分?直白?的图画映入眼帘。
两个?人的表情、连带周身的空气,一同僵了下?来。
晏漓:“……”
谢见琛:“……”
谢见琛沉痛合眼,不敢直面这一切。
“我其实还没来得及看,你信不?”
晏漓若有所思抚过着春宫图发黄发皱的边角,眉头紧压,似笑非笑;胸腔剧烈起伏着,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
“我被你哄骗着熬了这些日子、老师安分?地等你养伤,你却趁着这个?机会,背着我如此勤奋地钻研学习此事?”
他连忙解释:“我还没学会!”
“嗯?”
“诶不对!是我还没来得及学……”
正越描越黑,却被一吻封住了话语。
这一吻,绵长、纠缠、热烈。谢见琛手心?轻抵晏漓滚烫的胸膛,不知道晏漓是不是在撒气,推开也不是、迎上去也不是,只得乖乖受着,自己的整颗心?亦是好似被放在滚油之上烹烤。
“只看不做,可?是学不会的。”
待他整个?人都因呼吸不畅而浑身发红时,晏漓才声音沙哑着将将抬首,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浓重欲念。
“要不要,让我来教你……官人?”
第60章 色令智昏
“等等……”
谢见琛心如擂鼓, 可晏漓给本?不给他思索的机会,趁方?才纠吻的间隙,按着自己的头、将他一步步无言逼进内室。
本?就因呼吸困难而?头昏脑涨, 肩膀又被晏漓轻轻一推,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后仰倒在内室巨大床榻上。
内室里,为帝后大婚悬挂的喜红纱绸只堪堪挂了一半, 如今二人一厮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