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反抗,是因为还要在这行继续混,不敢得罪老师。但老师如果还想继续在学界发光发热,同样会受制于名誉。”
用未来换一份口供,舍小取大没人会拒绝。
“汤靳明。”
沈续从抽屉里找了颗超浓椰子糖,拆开先吃外表那层大米制作的纸,然后才将整个糖果含在舌下,等到唇齿弥漫着浓郁的椰香,他才缓缓道:“以后把烟戒了吧。”
“如果你不说,我会认为在你目之所及的范围内,任何突发状况都不算什么大不了。”
“好。”男人没犹豫一口答应。
“你呢?”他转而又问。
沈续唔了声,望着天花板沉吟道:“在戒了,我又抽地没你多。”
“汤靳明。”
“嗯。”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想到什么说什么,沈续也懒得再动脑子,零零散散地问汤靳明早晨几点起床,那边的气候怎么样,外国佬的办事效率太低,但没收到邮件回复的时候又会偷偷地觉得总算有了难得的轻松。
“把你的秘书送过来给我用几天。”
汤靳明:“可以,明天让他交接工作。”
“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办好了再讲给我听吧。”汤靳明那边的键盘声又响起来,“稍后有个会。”
“嗯,你忙吧。”
沈续挂断通讯,俯身提起放在桌角的公文包,从中抽出一份科室内部人员名单,是他从内网调取的员工经历。
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在公立三甲医院就职的经历,算是自带资源的进的私立,还有那么几个明显是通过关系介绍入内。
医疗的圈子也不大,说得上名号的也就那么几个,互联网随便搜搜就能得到大片有关于他们出身的信息。
沈续想在科室内部找个能为自己办事的,院内没什么师生关系徒子徒孙之类的关系,其次最好是外地人,没打算在这里成家立业的话,事办成的话他好给人家一笔钱养老。
但人没找到,却意外得到一件令他不得不感兴趣的资料。
房睿速度很快,第二天下午就站在沈续面前,一身运动装束,兜头的帽檐压得很低。
沈续打开车窗透气,哭笑不得道:“又没人监视你。”
车一路往郊区开,抵达湖畔,沈续从后备箱拎出来一箱渔具。
“钓鱼?”房睿纳闷,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眼里极其有活地动手组装折叠椅。
他在沈续这还是比较放松的,沈续问他最近在做什么,房睿就挑着有汤靳明的活动聊,沈续摇摇头笑着说:“汤靳明的事情我都知道,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休息的时间。”
骤然被医生这么问,房睿顿时紧张起来:“我偶尔吃点辅酶q10,熬夜也没从前那么多了。”
沈续的本意不是这个,他只想问问房睿有没有什么乐子告诉自己,毕竟身处信息茧房,还挺想看看目之所及以外的世界。
“帮我查查这几个人。”沈续从兜里抽出三张名片递给他。
“医生?”
“我仔细想了想,除在海外当年就职过研究所的医生做认证之外,研究所和沈矔联系那么深,用的也一定全是他的人脉。”沈续沉吟道:“就没有继续留在国内为他工作的医生吗?”
“如果我是沈矔,一定会先给他们一笔钱,然后承诺做这件事的好处与代价。接触癌细胞,故意令患者感染的医生绝对不会特别多,最好能控制在一至两人左右,这样他们有互相监督的功能,也能尽可能保证不被泄密。”
鱼竿有点歪了,沈续边摆弄边沉思道:“我以了解医院人员分布优化院内办公为由,拿到院内所有就职医生的档案,并向前追踪二十年,发现有些人从沈矔开始创办医院起就跟随着他发展,有一名的退休年龄很有趣。”
“四十岁。”
房睿思维跟得很快,只是这么一小会,他就已经将所有名片中的医生履历搜索完毕,简单根据网络情报做判断:“医生发展的最好时间就是四十至五十岁左右,技术研究成果有所积累,不会有人在这个年龄选择内退。况且您家是私立医院,从没有编制的岗位退休,相当于直接放弃医生生涯。”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做秘书做特助的,老板叫你们查一个人,你们是怎么快速找到对方所有信息?”沈续打开随身携带的糖盒,倒了颗薄荷糖含着。
房睿笑道:“走街串巷,挨家挨户问。”
沈续挑眉:“这么朴素?”
“您以为我们动用什么高科技?哈哈,这其实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房睿解释道:“真正获取一个人的信息很简单但也很难,尤其是异地,采用非法手段的不少,但那也仅仅只能查到这个人的居住地住址。具体生平还是得实地挨个问,只不过我们也会花钱找那些狗仔,他们人脉广,所谓的线人也多,最快三天,准能找到什么。”
“如果你能查到这三张名片里的其中之一,曾经在研究所工作过。”沈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