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何京管理着当地一家龙头企业,因为外拓业务需求,经常要去外地出差,一出差便是十天半个月。平常日子里,何曼松也基本只有晚上能见到他。
两人虽说不是什么剑拔弩张的关系,但也不太熟一般,偶尔聊两句,像是来做客的亲戚才会聊的话题,
他的母亲齐君玉主业就是家庭主妇,副业是周末教一些小孩弹钢琴。
何曼松独立得早,很有主见,不仅不怎么用父母管教,还反过来常常照顾齐君玉。
他自小就身体好,没怎么让家人操心过,倒是齐君玉,大病小病常年不断,没能和其他小孩出去玩的时候,何曼松都在家里照顾她。
后来何京赚的钱多了,总会买一些补品寄回家,配合着中药调理,齐君玉的身体才好些。
高考完选志愿时,何曼松也想过要不要在北城读算了,离家近一些。
但齐君玉知道何曼松想读计算机,南城大学的这个专业在国内排名第一,便劝说他去了南城。
正如何曼松所说,大一大二时,他的生活就是在上课或者训练,每天都是宿舍、教学楼和实验室三点一线。
除了张扬那些来往比较多的男生朋友,班上的其他同学,他是真的没记住几个。
直到上了大三,课程任务轻松了些,他被张扬他们拉着去看迎新晚会,才第一次参与到学校的活动中,当个观众。
就是在那一晚,他坚持观看了两个小时节目,觉得实在无聊,即将要走的时候,南云班级的话剧上台了。
张扬把他拽回座位,说这个班有他高中一个学妹,陪他看完再一起回宿舍,何曼松只好又坐下。
参演话剧的人不算太多,情节也平平,何曼松抱臂看着台上,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过去,视线定格在南云脸上。
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南云的道具服比较宽大,她人又瘦弱,反差强烈得太扎眼,忍不住总去看。
看着看着,他发现演这棵大树的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尽管只露出了一张小脸,但也不难看出五官小巧柔和,窝在道具服里,眼睛呆呆地偷看着其他同学的表演,有点好笑。
后来,南云不小心摔倒,躺在台上的时候,何曼松彻底被逗笑了。
话剧男女主正用心走着戏
,张扬听见旁边何曼松的笑声,觉得他莫名其妙,怼了句:“有病啊,哪里好笑了。”
何曼松懒得理他,就这么聚精会神地看着倒下的那棵树,等到话剧结束,南云被同学扶着小碎步下了台,何曼松才移开目光。
看了这次表演后,何曼松发现自己记住了南云的脸,每次在学校里碰见的时候,他都能认出来。
比如,经过教室透过窗户看见南云在认真上课,在食堂看见南云在排队打饭,打篮球时看见南云目不斜视地穿过篮球场。
距离最近的一次,是他和张扬迎面碰上卢溪和南云,卢溪立马和张扬打了招呼,两人聊了一会。
南云站在卢溪旁边,一会低头看手机,一会浅笑着听他们聊天,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何曼松身上过。
离开的时候,张扬和卢溪道别,南云也礼貌地挥手说再见,这才连带看了何曼松一眼。
他对于南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过了大三,何曼松主修课学分已经修完,只剩两节选修课了。
抢课的那天他睡过了头,张扬替他和自己一起选了个天气学概览。
上课的第一天,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他看见南云和她舍友走进了教室。
何曼松瞬间精神了些,端坐起来敲着代码。
教授提到课程有个小组作业,需要组队完成时,张扬左右看了两眼,说:“要不咱们就附近座位随便找两人当队友吧。”
何曼松往前几排瞄了几眼,从容地说:“再等等吧。”
“等什么呢,选修课随便应付应付得了,你都已经拿到offer了,绩点不重要。”张扬说。
何曼松:“找认识的同学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