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处理完毕。
他坐了下来,眼睛虽还在看着桌上的照片,但并没有聚焦,他上战场前,做战术布局,模拟过程时就会这样,这表明他在思考。
终于,他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对极端末等族组织,薛天守的态度一直是模糊的。作为军部最高统帅,他当然知道下西区除了天秤区,其它三个区的地下都埋了大量的爆弹。
他们是瞄准了帝国并不想末等族灭绝的核心政策,所以才以此为威胁,得到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薛天守不一样,他恨末等族,是这个卑劣的族群害死了他的母亲。他希望他们灭绝,于他来说,如果能借着消灭极端末等族的机会,把这个族群一起灭了,是很好的事。
但整个帝国,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
不说现在很多低端的工作需要末等族去做,首先,大族团体是最不想末等族消失的,他们怕,怕下等族没了,他们成了最低阶。
除了他们,还有那些坚定的族阶拥护者,他们同样不希望能给他们带来便利与优越感的源泉消失,那样会少了很多快乐,拿钱买不来的快乐。
基于此,薛天守从来不在极端末等族组织的问题上发表意见。
让他去剿灭他就去,没有任务要执行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去打击。这个毒瘤于他来说,是个定时爆弹,说不定哪天就会为他所用。
:=
就像现在,他决定主动出击。
但他现在有了私心,他并不急于毁掉下西区灭掉下等种,他想要借此除掉一个人,以毁掉这个人生前名誉的方式。
递赛屋里的那抹灯光刺激着薛天守,虽然当时屋里的不是段焉,但他会忍不住想,在他来到下西区之前,在他的人还没到位之前,他们是不是在那个房间里也曾那样互动过。
只是想一下,他就嫉妒得发狂。英山公馆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归家而点。
下西区,离薛天守撤兵已过去五天,一切风平浪静,但递赛并没有感到安心,相反,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帮助段焉逃离的武装队的人联系了他,他得知段焉已被安顿下来,一切都好,这个消息多少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对方又说,鉴于军部的人刚走,他们先避避风头,等过两天再回来。
递赛又问了他一遍:“你们走时,都收拾干净了吧。”
“放心,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我们不是第一次收拾现场了。”
挂断后,递赛越想昨天撤兵时的情景越觉得不对劲,他拿了钥匙去到六楼。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像没住过人一样。递赛慢慢环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间房朝南,很朝阳,正值中午,阳光直直地照进来。借着日光,递赛发现,窗户后的桌子上有异。
他走近一看,是一片不规则的污渍。
它原先该是被什么东西洒在上面,只做了简单的擦抹,没处理干净。但
现在,中间的一块干净得很突兀,像是被二次清洁过一样。
递赛避着阳光,换了个角度一看,这块透明板子下压着东西,是一张照片与一张手写的纸。
照片上的人只有一个背影,穿着日常,男人的背挺得很直,肩很宽,手臂很结实,看不出太具体的年纪,是二三十还是三四十都有可能。
头发是黑色的,手指上、手腕上没有任何饰物,脖子上……
递赛把照片从压板下拿出来,抬高对着阳光照着看,是纹身还是项链?他也确定不了。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儿时的一幕闯入脑中。
那时他还小,八,。九岁正是讨人嫌的年纪,他那时又淘是个孩子王,走到哪后面都跟着一群跟班。
小跟班们还爱学他,个个都弄个手弓,却又不知这玩意儿有多危险,一个石子打出去,打到了人。
那也是一群,一群大人,他们打到的是那个被簇拥着的。
他身边的人见他受袭,很紧张,在看到是小孩时,也没放松,而是朝着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