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便不再犹豫,她笨拙地腾挪身子,直到双手握住那个馒头
吃完过后,不知是不是太过疲累,在暗沉沉的屋子内呆久了,竟然起了些困意。她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还是抵挡不了那股子困意
其实对于宋承林的意图,怀夕还是猜错了,馒头还是下了些迷药的。
隔壁的屋子内燃着一盏即将油尽的灯,宋承林坐在桌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快要消逝的光亮,眼眸里是恶狠狠的恨意。
此处庄子是他几个月前用别人名义盘下的,此番,他借口出门做生意,瞒着泸州的亲人,又在中途支开了随从。算来,已独自在此处呆了一月有余。
今日替她绑来怀夕的人,皆是把头挂在裤腰上的江湖草匪,只认钱,货钱两讫后便一拍两散。
整座庄子侍候的几个奴仆,早在几日前也被他遣散了。
而他做这些,不过是想把另一个人引过来。
空荡荡的袖管和伤口不时的痛痒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曾经的屈辱。
在泸州听到宋承云和怀夕成婚的消息,他便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要了这对狗男女的命。
可看到怀夕的那一刻,看到她蹙眉,他发现他还是有些不忍。
到底要不要她的性命,他可以慢慢考虑。
但宋承云的命,他要定了!
此上金陵,他已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
成,他生,他死。
败,他们三一起死。
如果他得不到怀夕,那他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如今,棋已落定,接下来,就看宋承云愿不愿意钻进这个必死的圈套了。
第77章 第77章原来,她是九重天上的白……
直至第二日天亮,怀夕还有些晕沉,至此,她才知道,她吃的那个馒头是有问题的。
之后宋承林再送来的吃食,怀夕不肯再吃。
宋承林见状,捏着她的下颌想硬塞进去,可怀夕紧闭着口,一时他也无法如愿。
不知是因为没什么耐心,还是有更紧急的事要去做,宋承林不时盯着门外。
最后实在喂不下去,他恼羞成怒,直接把整盘吃食掀翻在地。
他冷冷看着怀夕手脚上因挣扎勒出的血痕,眼神更加阴厉。
不愿吃便算了,料想她挣扎不开,待他处理完宋承云,有的是时间同她磨。
一整个下午,隔着窗纸,怀夕看到宋承林一直在院子里徘徊,不知在做些什么。到了晚些,有铁罐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鼻翼间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硝石味……
味道随着外面身影的挪动愈发重了起来,最后,房门被推开,宋承林甚至还提了几桶火油,打开盖子,就这样放在屋内……
见怀夕目露惊慌,宋承林反而笑了,他走近,摸了摸怀夕因挣扎而乱得不行的鬓发,安慰道:“妹妹,放心吧,我还舍不得你死,以备万一罢了。”
临出门前,他复又找了块布,严严实实地塞在怀夕嘴里,而后在屋内走了一圈,在桌上处寻到一个火折子,拿到手里,又看了怀夕一眼,这才推门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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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夕走失的当晚,小厮在门边捡到一封书信,只是书信外封上什么都没写。
原本想着待主人回来再呈上去,没曾想,亥时一过,本应在青元山的主人出现在门口。
小厮不敢耽误,急忙把那张帖子呈上。
宋承云刚从青元山赶回,本欲回宅子里取一样东西再去求见刑部张侍郎,被小厮拦下时,他脸上颇有不耐。
随手撕开书信时,看到内容时,他握着信笺的指节陡然发白。
他眉峰如淬了寒刃般压下,在扫过“独自前来,否则,尸首一具”时剧烈一颤。
宋承云自小过目不忘,但帖子的字迹,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歪歪扭扭,并不算工整。
至于到底是谁送来的,去看看便知道了。
奔袭几个时辰,宋承运赶在黄昏时分到了城外的一处小庄子。
从外面看,庄子不大。应是许久不住人,门外的对联已经褪了艳色,破破烂烂的。
门上未落锁,虚虚地掩着,宋承云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摆放着一套桌椅,茶炉滚滚。
此刻,宋承林端在在椅子上,用左手不紧不慢地端起茶壶,将水注入到茶杯内。
听到门嘎吱一声响,他略微抬了抬眸。
倒是比意料中还快了一些。
他将手里的茶盖抚过茶水,呵笑一声,“二哥倒是真敢来。”
宋承林根本不担心宋承云身后带了人。
很讽刺的是,他知道,宋承云不会宋怀夕涉险。
拿住怀夕,就是拿住宋承云的命脉。
见是他,宋承云皱了皱眉,不欲与他废话,压着沉沉的脸,直接问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