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歇,但天空依旧阴沉,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天气不好,池也心情也不好。偏偏临江城的小贼不知死活,竟敢偷到她身上来。
池也在现代做了四五年警察,什么样的贼没见过?什么样的偷盗手法没听过?
像这种故意往她身上撞,顺走她腰间荷包的手法,在池也看来,不过是些小儿科的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若不是她心中惦念着沈青宛,思绪不宁,那小贼撞到她的那一刻便会被她抓住。
小贼掂了掂刚到手的荷包,分量极轻,仅有几个铜板,心中顿时嫌弃起来。
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小贼手速极快地将荷包藏进袖间,随后转过身来,一脸警惕地看向身后之人。
“你干什么?”
池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小贼,紧皱眉头,伸出一只手,摊开在他眼前:“把我的荷包还来。”
“什么荷包?我没见过你的荷包。”
“要么你乖乖把荷包还我,要么我带你去见官。”池也语气不耐。
荷包有些旧,也没几个铜板,但那是她和沈青宛初识时,沈青宛送给她的。两人还未在一起时,她便时常带在身上,十分爱惜。
小贼一听池也要报官,瞬间慌了神,眼睛一转,一把甩开池也的手,而后转身就跑。
池也本就防着他,小贼还没跑出两步,便被她揪了回来,三两下将人踩在脚下,从他身上搜出自己的荷包。
池也甩了甩手中的荷包,又轻轻掸了掸,似要把上面陌生的气息掸去。
“赶紧滚!”
小贼站起身,揉了揉胸口,未置一词,灰溜溜地逃走。
五味斋门口,周渔歌刚下马车便看到这一幕,扬声唤道:“池也!”
池也正用衣袖擦拭荷包上沾染的灰尘,循声望去,便看见周渔歌朝她招手,旁边还站着一陌生女子。
池也已许久没见过周渔歌,只听五味斋刘掌柜提过一嘴,周渔歌于两月前诞下一女,邀她去赴孩子的满月之宴。
但当时她正忙,且袁家宾客众多,无暇顾及她,她与袁行之道过喜,放下贺礼后便匆匆离开,那时也未曾见到周渔歌。
仔细算起来,自上次见到周渔歌,已过去四个多月。
池也走近一看,卸下重担的周渔歌比之前精神许多,笑着打招呼:“渔歌姐,好久不见。”
周渔歌轻笑着点头,目光瞥向小贼离去的方向,问道:“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嗐!”池也轻嗤一声,“那个小贼把我的荷包摸了去。”
说着池也便下意识地将握着淡蓝色荷包的手掌摊开。
下一瞬,手心空无一物。
池也心中一惊,出门忘看黄历了,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惦记她的荷包!
偷不成,就改抢了是吧?!
池也沉下脸,想要伸手去夺,却被周渔歌眼疾手快地拦在中间。
周渔歌一边拦住池也,一边严厉地斥责身边之人:“阿娴,你平白抢人东西做什么?”
阿娴并未出声,只是仔细地翻看手中的荷包。
见此情形,池也脸色一黑,拂开周渔歌的手,便要上前教训那女子。
周渔歌心中一慌,她这个妹妹可打不过池也,于是赶忙又拦住池也,解释道:“这是舍妹,名唤‘周渔娴’,我妹妹没有恶意,你先莫急。”
随即她又转身瞪着周渔娴,伸手欲拿回池也的荷包:“快把东西还来!”
周渔娴侧身一躲,将荷包护在身后,推开周渔歌,与池也面对面对峙:“你从哪里得来的荷包?”
池也对周渔娴本就没什么好印象,一直忍着没动手,也是看在周渔歌的面子上。此刻听着她的质问,忍不住攥紧拳头,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阿娴,你怎么回事?”周渔歌心中也多了几分怒气。
“阿姐,这是……”话未说完,周渔娴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这是青宛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