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就给安全人员大大增加了追踪的难度。
白康石的真实身份刚暴露那会,林满阳特意协助国安人员,对厂里的每个员工都暗中排查了一通,但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孟美兰见林满阳和国安人员他们的调查进展不佳,心里也很焦急,但奈何,她并没有从弹幕中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短时间内也就没办法帮上忙。
等到了年末腊月的时候,原本在京市这边调查的国安人员,在得知另一处地方也抓出了只老鼠后,便赶往了那边,想试试看能不能从那边找到新的突破口。
因为国安人员的撤退,再加上除夕快到了,家里要忙活张罗很多过年的事情,孟美兰的注意力,慢慢也就从白康石的事情上面移开了。
……
越是临近除夕,桂花胡同里的年味也便一日胜过一日。
而每逢过年前夕,就是媒婆们一年里最忙碌的时候。
毕竟,有钱没钱,谈个媳妇过年。
这天周日,难得的大晴天,孟美兰便把家里的被褥拿到院里来晾晒。
她正在拍打被子时,王大妮从院外走了进来。
王大妮是这附近有名的媒婆,孟美兰之前在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林清峰喜欢徐彩玉的时候,就曾经托王大妮帮林清峰相看过对象。
见王大妮突然上门来,孟美兰自然是有些惊讶。
王大妮笑着跟孟美兰打了声招呼,然后朝孟美兰问道:“孟大姐,你们院的古成山在家吗?”
“在呢,我刚才还瞧见他在水龙头这边接水。”孟美兰好奇地看向王大妮,“怎么的,你这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啊?”
王大妮脸上扬起灿烂的笑:“那可不,有人瞧上他了,托我过来帮忙牵线!”
王大妮朝孟美兰高兴地说道:“孟大姐,我瞧着这回,这婚事指不定还真能成!你们院呀,说不定又要喝喜酒了!”
孟美兰:“……”
对于王大妮的乐观自信,孟美兰不是很看好。
古成山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一直没成婚,是他自己心里不想,并不是没人看得上他。
王大妮并不知道孟美兰此刻的想法。
她心里着急找古成山说媒,所以在从孟美兰那里得知古成山在家的事后,便想要朝孟美兰家左边的那间西耳房走去。
这时,梅芸抱着装有脏衣服的木盆从她家屋里走了出来。
梅芸家在孟美兰家右边的东耳房,她本来是打算到院里的水龙头处洗衣服,看到王大妮的身影后,她脚步有点惊讶地停顿了一下。
等注意到王大妮进了古成山的屋子后,她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的木盆,指尖因为用力而有点泛白。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古成山那边的西耳房收回来。
梅芸抱着木盆,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水龙头处,在经过孟美兰身边时,甚至还朝孟美兰扯起嘴角,简单问候了一声。
她拧开水龙头,水流瞬间哗哗从水龙头里流出,裹挟着腊月的刺骨寒意。
梅芸就着那冰冷的自来水,用力搓洗着木盆里的衣服。
没一会,她的双手就被冻得红肿了起来,寒意仿佛化作千万根细密的尖针,扎进了她的十指。
“哗啦!”
孟美兰往梅芸的木盆里,倒进了一铁皮壶温热的水。
梅芸一脸惊讶错愕地看向孟美兰。
孟美兰一脸没好气地开口道:“这么冷的天,还敢直接用冷水洗衣服,我看你真是生怕自己手上不长冻疮!”
今天虽说天气晴朗,但是气温也并没有高到哪里去,毕竟如今已经都是腊月下旬了。
虽然孟美兰的态度有些凶,但梅芸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能感受得到孟美兰对自己的好意。
于是,她温声朝孟美兰道:“孟大妈,谢谢您的提醒。我本来是有打算添点热水到木盆里洗衣服的,没想到刚才一时不小心给忘记了。”
孟美兰“哼”了一声,“真是的,既然你也在乎他,那你们干脆就在一起啊!”
听到孟美兰这话,梅芸眼神里闪过几分心动……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我当年在我丈夫的葬礼上,对着我婆婆发过誓的,说这一辈子绝不改嫁,就守着玉佳过完下半生,否则玉佳就会遭受报应,和我丈夫一样意外身亡。”
梅芸当年为了继承她死去丈夫的岗位,在葬礼上和她婆家闹得很难看,最后她是发了一通毒誓,才终于让她婆家不得不退让。
梅芸承认自己确实对古成山很在意,但她更在意自己和女儿赖以为生的工作岗位,以及女儿的人身安全。
她婆家打从她丈夫去世那会,就一直对她现在的这个工作岗位虎视眈眈,好不容易因为她和女儿之前煤炭中毒的事情,现在暂时消停了下来。
如果她和古成山走到一起的话,那她婆家那群人肯定就又要闹腾起来了。
梅芸没法接受自己失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