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走进来时, 楚非昀还倚在秦风怀里,一手扶着杯子慢慢喝水。
男人的右手帮他把杯子端稳,左臂拢着他。两人的左手握在一起。
察觉秦妈妈进来, 楚非昀便松开与秦风相牵的手, 不过实在没力气挣脱秦风的环抱, 罢了。有精神时他可以在她底线蹦哒,这一刻他实在没有精力申辩。
这小男生的手垂下来一刹那, 陈英想起阿琳说的那句“要是他妈知道儿子这样, 会如何”。
阿琳这人,从小到老都心软!
不过,看在这孩子刚才如此维护我儿的份上, 也不是什么坏孩子。
又见好大儿的手立即追着再握上楚非昀的手, 她也顺水推舟:“客人都基本上走了, 不用再应酬,风儿你就呆在这陪他吧。怕还是有些记者, 你们晚些再出门,我和阿平先走。”
她一表态, 陈平左右望望,脱下自己的全黑色礼服外套, 换上秦风刚才脱下来搭在沙发边缘的灰色带丝光的, 把右臂递给陈英, 脸上笑嘻嘻:“走吧,姑姑!”
表兄弟两人身形相仿, 从侧身和背影看,几乎以假乱真。
后来楚非昀在车上睡着、再醒来时,是在秦风怀里。
“一直抱着我,累不?”
此时秦风低头, 轻柔的吻落在在这光洁的额头上。
怀中人是他的灵魂和骨血,怎会承受不起?
“这是哪?”才发现被秦风带到另一处豪宅,环视周围,入目柔和而温馨。
“我们的家。”男人宣告。连帮着把轮椅推进来的司机,刚才也只能到达门口。
合上门,这世上便只剩两人,再无任何力量能分开他们。
秦风把他轻放到一张柔软的圆形大床上,珍而重之。
“楚非昀,我现在想做什么?”低沉的声音掩饰着男人深切的渴望。
“吃掉我。”一张善解人意的嘴。
“可以吗?”
“秦风,你不必问我是否愿意。吃了我。这是我对你下的令。”
男人甘愿俯首称臣,在他的皇土之上征战,攻城掠地。
两人呼吸和心率,在一次又一次翻山越岭中合二为一。
再次回到秦家豪宅时,已是一天半后的30日中午。
陈平先是发现,秦风的嘴角像做了拉皮似的、拼命往上翘;接着察觉楚非昀穿着秦风的浅蓝色衬衣,明明袖口松松挽着,脖颈处却扣得严实;两人还时不时偷瞄对方,上翘的眼尾带着挑战和逗弄。
“哎,母胎lo了29年,总算!”
然后被两人默契十足地无视掉。
再就是吃饭时,楚非昀盯着小保姆端上来的一盅汤,眉毛抽两抽:“风哥,一定要吃这个吗?”
这小脑瓜在想什么,秦风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喝两口尝尝。”
楚非昀用勺子捅了捅汤里这长条形褐乎乎又有弹性的肉肉:
“这不会又是什么以形补形理论的产物吧?话说这是你们医生世家的限定饮食?我就没想明白为什么饭前要……”
陈平看不下去:“笨,这是粤省妈妈的特供饮食。”
“……喝汤这种传统,早就该推广全人类,对吧哈哈哈!”男孩快速找补,一边狠狠瞪了秦风一眼,不早说!
陈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站在太太旁边,那位年纪稍大的保姆说个不停:“这是海参炖瘦肉,原只大海参,加了红枣、枸杞、姜片等等,我也不懂的,都是太太吩咐我怎么备这些,太太还专门问过平少爷,你有什么饮食禁忌……”
“安静!”被陈英毫不留情打断。
楚非昀吐了吐舌头:“那个,谢谢……秦夫人。”
陈英放下勺子,对丈夫淡淡抱怨道:“家里三个小孩,有够吵的。”
秦伟树没理她,向楚非昀点点头:“他母亲性格就这样,不必介怀。”
陈平哈哈大笑:“哎哟,想当年被我姑接来家,就见识过了。你说他们两位长辈一声不吭就算了吧,秦风这家伙也是,我俩当时都不到十岁,不正是废话一箩筐的岁数么?哎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每次吃饭时我差点没憋死。幸好小非昀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