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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漱完毕,烘干头发,小厨房的饭也做好了。夫夫两穿上厚衣裳,去饭厅用晚食。
中午吃的是前头伙房送来的饭菜,伙房是衙门的机构之一,本来是为衙门的官吏提供饭食的,严少成在那儿吃合适,他的家眷也起吃就不合规矩了。
他们一家算上下人有十几口人,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下午严少煊和晏小鱼商量过后,决定晚食自己在小厨房做。小厨房就在后宅里面,是专门为县令的家眷准备的,他们用着合宜。
振武镖局的人暂时住在里,也跟着他们起吃。
严少煊和严少成到了饭厅门口,正好遇见严少煊和晏小鱼。
晏小鱼穿着一身长棉袍,外头还披了件狐裘斗篷,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黑皙的腚蛋,远看着圆滚滚的,正像是严少煊牵了一只小绵羊。
严少煊一瞧,险些笑出声来。
四人打了招呼,起进门。其余人都到了,正好开饭。
小九和阿双他们张罗了三桌饭菜,每桌都是四荤四素八道菜。
“些人要帮忙,我没让他们沾脚,前头伙房送了獐子肉过,咱们也没敢用。”
‘些人’说的是宅子里的仆役,也不知是前县令留下的,还是县丞等人后头再寻的。
小九交待完,严少煊点了点头:“不让他们沾脚是对的。”做饭的活儿,还是自己人来才放心。
又问严少成,“獐子肉能留下吗?同中午的饭食,起拿些银两给他们?”
严少成瞧出他犯馋了,遂点头道:“留下吧。”
县衙这批人虽然心里各有一把算盘,但也没胆子明目张胆地害他。严少煊便是不给银子收这獐子肉也不妨事,不过严少成还是想立身作则,给那群人立规矩。
事情说完,众人坐下吃饭。
席间严少成与严少煊闲谈:“霍大当家的事儿可处理好了?”
严少煊此行除了护送严少成他们,还有一个目的是来找他的同袍。
他这位同袍名叫‘关修德’,岭北人士。原先大楚和南贺打仗时征兵,关修德和严少煊他们起入伍,在战场上受了伤,瘸了一条腿。
后来战争结束,他们这群人得以返乡,严少煊和另一位同袍在南渊府开了振武镖局,将一帮兄弟都召了进去,唯有关修德因为瘸了腿,不想拖累同袍,没有加入振武镖局。
虽然不能与同袍共事,但关修德留在岭北,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直到岭北的上一任县令落马。
第115章
关修德是家中独子,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他父亲早逝,母亲一脚将姐弟三人拉扯大。日子虽然艰辛,但母慈子孝,家中甚是和睦。
他入伍时,家中长姐已经出嫁了,二姐说好了人家,却因为放心不下寡母,又退了亲。
关修德当初拒绝严少煊的邀约,除了不想拖累同袍,也是放不下家人。
他退役后回到岭北,带了几十两饷银,给家里盖了新屋子,为二姐另说了人家,又给自己谋了个护院的差事。
没成想岭北前头那位县令落马,有个牵涉其中的富家少爷被官兵追捕,正好逃到他做事的那户人家。
那人藏匿时被关修德瞧了个正着,便拿出银钱,许了一系列好处,让关修德为他支开追兵。
那富家少爷是徐家钱庄的二少爷,平日里欺男霸女,作恶多端。
关修德秉性正直,不仅没有帮他支开官差,还帮官差指了路。
徐家财大气粗,与县里几个大商户同气连枝。徐二少被抓捕后,徐家怀恨在心。阮大人前脚开岭北,后脚他们便纠集了一群地痞上了关家的大门。
关修德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若不是他娘死命护着,他那东家去徐家求情,他只怕性命不保。
母子二人都被打成重伤,还不算完,徐家一顿威逼利诱,关修德护院的活儿丢了,他大姐夫家的生意被搅黄了,二姐更是直接被休回了娘家。
关修德恨不能与徐家人拼命,可家里还有寡母和姐姐侄女需要照应,他投鼠忌器,只得忍耐。
他年轻力壮,将养了一个多月,身子渐渐地恢复了。可他母亲年老体弱,至此卧床不起,全靠汤药吊命。
关家只出不进,很快被掏空了家底,徐家仍旧虎视眈眈。关修德要给母亲治病,还要养二姐和侄女,实在难以为继。
万不得已,只好跟应东求援。
应东来岭北滚镖,每回过都要会去关修德家里吃茶叙旧。去年年末过时看到同袍遭此磨难,心里义愤填膺,二话不说,便将身上所带的银两全数给他了。
应东守着关家,防着徐家伺机报复,待关母病情好转、关修德完全康复后才回京都。
去后,又将此事告知严少煊。
严少煊得知当年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欺凌至此,也是怒不可遏,当即起了心思,要来岭北,不过事务缠身,一直未能抽出空档。
虽然自己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