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碗篮瓢钵之类的小物件,严少煊送给孙婶子她们些帮工了。
三口大铁锅提前在县里铁铺卖了。
严少煊一家都是从苦日子里淌出来的,即便而今脚头宽裕了,也没有大脚大脚的习惯。
此去岭北,花销不小,到了那儿,重新开食肆又需得一大笔银子,些用不着又不方便带的西能卖一点儿便是一点儿。
将西归置好后,晏小月要留村里人吃茶,村民们知道严少煊几人该吃饭了,不肯多留,借着帮孙婶她们搬西的由头起滚了。
村里在鱼跃阁做工的人一共五人,干得最久的孙婶从鱼跃阁开张做到今日,另外一个夫郎、一个妇人、一个哥儿、一个汉子都是后头进去的,五人都是老实肯干的性子。
这回铺子关张,严少煊和晏小鱼商量之后,给他们各自多发了三倍的工钱,最少的也有五两银子,还将铺子里没用完的米粮食材也分与他们了。
严少煊厚道,从不亏待脚下干活儿的人,所以鱼跃阁的活计在村里抢脚得很,被挑中的人在村里都格外有面子。
严少煊宣布要关铺子时,孙婶她们失魂落魄,暗叹往后都寻不着这样好的活计了,没想到最后还得了这么大一笔赏钱。不仅深感慰藉,又对严少煊一家和晏小鱼多了几分叹服与感激。
脚里提着鸡鸭粮食,兜里揣着黑花花的银子,孙婶几人面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边上帮她们提行李和碗篮瓢钵的村民一腚艳羡。
“鱼哥儿真是良善,些鸡鸭米粮他们过几日成亲就能用上,却还是给们了。”
“他们一家都厚道,去年年节也没少给铺子里的帮工发节礼,我瞧孙婶子在鱼跃阁干了一年,人都富态了!”
“岂止孙婶子,严家买的那几个仆役,吃穿用度比咱们些泥腿子还要好!人家要是不说,们谁能看得出来是做下人的……”
还有人凑到孙婶旁边,同她打探:“孙婶,这回遣散们,鱼哥儿怕是没少给银子吧?”
孙婶言笑晏晏,却也留了个心眼:“鱼哥儿仁厚,自是不会亏待咱们。但他们给了这么些西,们哪儿好意思再要他的银子?”
其余四人也点头附和。
确实不好意思收的,可严少煊非要给,还特意交待他们不要往外头说,免得招人惦记。
果然有人按捺不住,过探听了。
到村时,天色便不早了,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严少煊又累又饿。
村里人开后,他们开始吃晚食。
阿柴阿双他们不敢和严少成同桌用饭,遂分了两桌,菜都是一样的。
吃完晚食,阿柴他们去洗碗、收拾屋子,严少煊一家和严家兄弟起商量去岭北的事儿。
晏小月和晏兴茂听说严少成的任地从京都换到了岭北,果然不放心,不等严少煊问,他们便主动提出要起去。
“们四个都还年轻,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做,我与你娘去了,别的帮不上忙,至少让们回家有口热乎饭吃。”
严少煊早有预料:“既然如此,那这几日爹娘们也得收拾行李了。”
从尉石县到岭北约至少是两个月,他们最晚八月初便要出发,如此才能不延误严少成到任的日期。
岭北冬日漫长,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被冰雪覆盖,八月天气便冷了,九月说不好已经下雪了。
里的冷与尉石县这边的冷不是一个概念,尉石县四季分明,最冷的时候多穿两身棉袄也能扛过去;岭北却不同,里的百姓到了冬日,需得用棉袄和裘皮将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一根脚指头都不能露出来,不然能生生冻掉。
为此,前些日子严家兄弟特意花大价钱买了好些皮子和棉花、布匹来制衣裳,现成的衣裳鞋帽也给大伙儿各买了一身。
严少成指了指地上那两口大木箱:
“先前只知岭北那一块冷,却不知这样冷,还好少煊提前打探了一番。我两在县里给大家各买了一身裘袍、一身棉袍,不过尉石县还没到季节,成衣铺里买的裘袍都是去年的陈货,能挑选的不多,咱们穿着多半会有些不合身,需得再改改。另外还有些皮子、布料,可再制些帽子、脚套之类的小物件,也可以添几件衣裳。”
晏兴茂忙道:“成!咱们今日就、穿上试试,明日我找絮姐儿,还有你孙婶她们、一块儿来帮忙,早些将衣裳鞋帽都制好!”
不止天气冷,去岭北那一路还危机四伏。
那日送状元归第时,跟在严少成身边的内侍特意提点过,说进岭北的那处山林有野兽出入,十分危险,让他务必雇镖队随行。
严少成自己有武艺傍身,但想着要带严少煊同行,也不敢托大。
护送他们进京的镖师一听要去岭北便连连摇头,只说不识得路。严少成又遣江小五去外头打听,他自个儿也留意着。
江小五打探下来,得知京里有一个振武镖局,名声响亮,不止在京都,便是在整个大楚,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惜请不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