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算了?”
听到桃喜的话,所有戴红袖章的人都怒了:
“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要得意,群众只是一时间被你的歪理蒙蔽而已!”
“你维护特权阶级,我们要把你抓起来!”
“我们倒是要看看,你这个敌特这么挑拨我们和群众的关系,到底是有什么居心?”
桃喜看着眼前的这些年轻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朝气蓬勃,完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成天还背各种语录。
然后将语录当成真理,在热血沸腾下,哪怕是把天捅个窟窿他们也不怕。
敢想敢干,无所畏惧,这样的精神很好。
可是,这么一群人,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造成的悲剧,几十年后都还有人难以释怀。
桃喜看着他们各种叫嚣吓唬,神情很淡。
“你们闭嘴!”
穿中山装的男人等到戴红袖章的这些年轻人说得差不多,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阻止他们朝桃喜说难听话。
这些年轻人张口闭口都是各种语录用词。
若是普通人听到他们说这些话,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穿中山装的男人看桃喜,猜想对方是前来找麻烦的。
他瞧着桃喜的模样是个小姑娘,想吓唬吓唬她,先给桃喜个下马威,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他万万没想到,桃喜在面对十几人放狠话威胁的时候,十分从容不迫,脸上甚至挂着淡淡的微笑。
因为桃喜显露出惊人的气度,穿中山装的男人只好调整表情,一脸严肃地问她:
“这位同志,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桃喜刚才已经默默打量过这个穿中山装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五岁左右,长相非常普通,剪着寸头,脚上穿黑色的皮鞋,看打扮也不是普通人。
桃喜见对方还故意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这是想用气势吓唬人呢?
她可不怕这些,直说开门见山:
“刚才这些人在车厢里闹事,把我的东西全都弄坏了,我是来找他们赔的!”
“赔东西?”穿中山装的男人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桃喜是来告状,是要让人主持公道,处理这些戴红袖章的年轻人们。
这些年,到处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从来没有人能据理力争,把戴红袖章的人给打倒的。
更没有人会找上门,让赔东西的。
不止是穿中山装的男人对桃喜的话感到出乎意料,戴红袖章的那些年轻人更觉荒诞:
“你这个小贱人,你是疯了吧?”
“你剥削来的东西,就该被砸,还想让我们赔?”
“我看是砸少了!”
“呸!”
有人说得激动,竟然朝着桃喜吐口水。
桃喜刚来就做好了要跟他们掰扯的准备。
这些人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中。
“你们骂人没用,我的东西你们要是不赔,这事可没完!”
桃喜往后退了步,躲开吐过来的口水。
穿中山装的男人见桃喜态度坚决,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位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请问你是管火车的领导,还是——?”
桃喜根本不顺着对方的话说,直接反问。
“我叫何松,是这几个孩子的叔叔,你先回车厢,我们商量下事情怎么处理,再回复你!”
穿中山装的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直接开口赶人。
他这一招,桃喜上辈子就见识过了。
无非就是用拖字诀,把事情糊弄过去。
毕竟现在是火车上,桃喜若是按照这个叫何松的话回车厢,他们下一站直接下车。
到时候,桃喜就是想找人都没办法。
这人真是把她当成傻子?
桃喜识破对方的计谋,直接表明态度:“东西不赔我,我是不会走的。”
她说完,朝餐车厢外的车厢看了看。
虽然在桃喜进来后,餐车厢的门已经关严实。
但还是有人伸头在朝这里边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