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赶紧制止:“睡觉。不然我用魔法堵住你们的嘴。”
遂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做猫饭,可可顾着韦德这幅猫身的特点,给他用了浅底的碗。
曼基康猫的猫手伸进去能很方便拿到食物。
只韦德的左手没有长好,右手弄碗身体就没有办法支撑,可可注意到,不声不响地把食物用勺子舀了喂到他嘴边。
这样高的待遇简直是贵宾级。
可可看着韦德的左手——早上重新喷过从教授处带回的药,也换了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回去。
她想问问题。想了想还是不问的好。
韦德瞧见可可欲言又止,很不痛快:“吞吞吐吐容易没凯子泡。”
可可就有点窘:“我能冒昧地问,你当初怎么从喵星人手里逃出来的吗。”
她想到昨日在查尔斯教授那里,谈到他被营救的事情他便转移话题打断,因而摸不准他是否愿意说。
韦德倒是坦荡荡:“想听故事?”
他转头看旁边三只也在吃饭但耳朵竖起来的猫,嗤之以鼻:“要听就一起听,你们现在好像准备偷内裤。”
韦德对可可道:“问吧。”
小女巫便问:“你被关在谁的家里?也是有钱的猫奴吗?”
“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被关在哪里。”韦德把手伸进碗里摸小鱼干,摸着一条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声音便有点含糊,“小黑屋,门窗都锁得很紧,平日没有阳光透进来。对他们来讲是个做实验的地方。”
“做实验……”可可镜片下的目光一直,“什么实验。”
“他们想亲眼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够自愈。”韦德道。
“顺带着还想知道自愈速度有多快,以及创口面积对自愈速度的影响。”
“刀子从这里进去。”韦德指指左肩膀,轻描淡写如同讨论天气,“从后面出来。淦啊那群弟弟打结的,竟然翻搅刀身,手还抖,他以为拿的是黄瓜。然后割了一点肉。”
可可听着便觉得疼,因而忽略了他的丁点黄腔,往沙发里稍微缩了缩。
小女巫的小动作皆落入死侍眼里。
他喉头松了松,紧接着的描述便委婉了些。
“后面还有别的工具,针,或者手枪,还有什么。我记不清了。”
客厅里一时陷入沉默。
都是血肉之躯,即便死侍以记不清为借口把后来的实验过程匆匆带过,但想象下那针尖穿肉、子弹破肚的剧痛,也感同身受了。
半晌,史蒂夫沉声问:“他们对你这样有多久?”
“不知道。”
韦德伸手挠头——不出意料根本挠不着——终于有了些动怒的样子:“又没有日历和钟表。睡了醒醒了睡,到现在我也没闲工夫看日期。”
其实哪里是没有功夫看,分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度日如年,早便不在乎一天两天了吧。
可可面对着韦德这样的经历,只觉像头被按进深海里,闷闷的难以喘息。
史蒂夫当时被粗暴对待关进笼子,与这简直不能比了。
她的唇瓣抿了抿,想说些什么例如“抱歉没能及时去救”的话。
又让韦德发现她的他很诧异地:“莫非你想找话安慰我?”
可可好不容易张开一半的嘴巴又合上去。
给他说中了,再安慰便很尴尬。
韦德用膝盖想也知道猜得十成十准确,斜眼嗤道:“不用安慰我,小姑娘。”
随即欢快地:“我更喜欢那种肉贴肉的‘安慰’,再加点道具更美妙。”
这个人怎么样都有本事把原本严肃凝重的气氛往奇怪的方向带。
他再说下去恐怕就不止十八禁,何况这话还是对着可可说。
史蒂夫禁不住在小女巫理解话中含意前重重咳嗽一声:“注意你的用词。不要扯开话题。”
韦德的眼移开看他,出乎意外地妥协得很快:“无条件服从你,美国之光,超级英雄。”
果然方才是想多。
他这回倒是用词妥当,还恭恭敬敬地奉承史蒂夫。
但史蒂夫听着就不是什么好意思。猫手在沙发上按按,没跟韦德继续纠结。
给他这么一搞,胸腔里涌动的悲愤情绪消散了大半。
可可还沉浸在死侍的受难里:“日后一定要把这笔账加倍算回来。”
巫师也讲究以牙还牙。
“哎呀无所谓啦。”韦德温柔地摆摆手,俨然大慈大悲原谅的圣人,“临走前我也给了小小的惩罚,相信他们会改过自新。”
“怎么惩罚。”
可可说完,暗暗想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按照她目前对韦德行事风格的了解,断然不会是什么不痛不痒的小手段。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曼基康猫歪头一笑,似周围都盛放开温馨的小太阳花,心情愉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