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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春柔 第89节(2 / 2)

或者,干脆抱着猫儿去药碗旁,支使猫儿将汤药打翻。

谢凌钰自己都未察觉面上笑意,语气平和地询问:“朕的意思,是让沈太医为朕开方子。”

终于明白为何要屏退左右,沈愈之腿一软,差点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

不啻于天塌,沈愈之觉得皇帝疯了,或是被南楚的奸细上了身,国无储君则国本不定,怎会有皇帝抛这种难题给太医?

祖宗之言诚不我欺,谢家的天子最难伺候!

“陛下,是药三分毒。”

沈愈之一颗心被皇帝几句话震得飞速跳动,只恐稍不留神成了大昭千古罪人。

“朕身体颇佳。”谢凌钰语气半分不在意。

沈愈之是看着皇帝长大的,半是尽为人臣劝谏之责,半是真心实意,哽咽着道:“还请三思,倘若执意如此,臣只能说才疏学浅难当此任。”

“沈太医伴随朕十余载,深知朕心,”皇帝语气温和,拍了拍沈愈之肩膀,神色却不容反驳,“何时开始忤逆朕了?”

“琅琊大长公主府中,应当有方子,若沈太医实在没法子,朕只能派人去一趟公主府。”

沈愈之怔愣,谢淑华早躲在京郊享快活,堂堂天子不辞辛劳竟去求这种东西,简直……简直荒谬!

沈太医的脸时红时白,最终妥协:“臣尽力。”

两个时辰后,沈愈之再次于式乾殿外求见。

他翻了太宗时祖先的手札,西北诸戎种植一种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名为白叠子,只需将草籽炼成油,辅以数味草药,男子少量服用可避子。

谢凌钰眼神扫过手札字迹,他听过白叠子,诸戎曾献此物入洛阳,大司农道中原难以种植,将其尽数堆在库房。

正欲命沈愈之取走白叠子,却听其恳求:“此物微毒,往后臣日日请脉,为陛下开几服调养的方子。”

谢凌钰颔首,想起什么,淡声道:“此事莫让皇后知情。”

他甚至能猜到薛柔的反应,绝非动容,而是劝他莫要伤身,只需夜里少碰她便好。

指不定,还要打着为龙体着想的名头,将他推去式乾殿睡。

式乾殿前玉阶上,薛柔被李顺拦下,问道:“陛下正在殿中召见大臣么?”

“并未。”李顺心虚。

薛柔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总觉有猫腻,一时面色不悦,紧抿着唇径直就要进殿。

李顺也不敢真拦着她,装模作样拖延片刻就眼睁睁看她进去了。

殿内竟无宫人在侧,薛柔更觉不对,“陛下不是说,今日休沐,难得闲暇,白日要待在显阳殿么?”

她前些日子便想召见阿弟,可谢凌钰却道:“不若休沐时,你我一道见他。”

思及薛珩未来仕途,薛柔没有不应的道理,便将日子往后推几日。

可她一觉醒来,便听谢凌钰不在,心里不痛快,帝王一言九鼎,他怎么出尔反尔。

怀疑皇帝金屋藏娇似的,薛柔目光在殿内细细扫过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谢凌钰神色分毫不变,只是默不作声搂着她,将她视线挡住大半。

薛柔闻见他身上除却用惯的香,似乎掺了丝清苦味道。

她心道莫不是加了佩兰,发现自己走神竟琢磨起香料,绷起脸道:“陛下既不处理朝事,也不让人近前伺候,便是压根不想在显阳殿,来这躲着我的。”

谢凌钰一哽,总不能说自己特意来式乾殿喝药,这是沈愈之送来的第一碗药,并无想象中那般苦涩。

沈愈之刚离去,谢凌钰本打算辰时回显阳殿,谁知阿音今日醒这般早。

见他沉默,薛柔只当认下,一时恼火。

上回抱怨不想要皇嗣,谢凌钰已连续几夜抱着她什么都不做,难以忍受时就出去,许久才回来。

虽说正合薛柔的意,但赵旻偏说定是陛下气恼。

“阿音,朕现在同你一道回去。”谢凌钰想起她方才的话,口中未散苦意更浓,“朕怎会躲着你?”

他伸手将她微歪的玉钗扶正,编了个理由,“顾灵清临时送来封密报,朕才离开片刻。”

薛柔迟疑片刻,没再说什么,回到显阳殿后,在阿弟面前更不可能流露异样。

薛珩这个年纪长得快,许久不见,薛柔只觉他稳重成熟不少。

皇帝频频询问见解,薛珩每回一个字都要反复斟酌,生怕让陛下认为皇后母族已无可培养的少年才俊。

薛柔终于看不下去,把谢凌钰支开后,眼底溢满喜色上前,“阿弟好似瘦了许多,可是在书院餐饭用少了?”

薛珩神色还算沉稳,喉咙却隐约有哭腔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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