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沈未辰噘了一下嘴巴,似乎对这说法不以为然,却也不知怎么反驳。
姑娘又拉着朱门殇问:“再说说点苍、衡山吧。”
朱门殇道:“说起来,衡山没妓院,不过却有妓女。”
姑娘又问:“没妓院,怎么有妓女?”
朱门殇摸着下巴道:“衡山出名妓,你听说过吗?衡山明面上是禁止妓院,但卖艺的妓女却有。那是古时青楼的作派,一间青楼就服侍一个姑娘,那是千中挑万中选,才色艺具全,想见个面,要唱诗吟和,得了允许才行,就算打个茶围开销也大得不得了。那种地方……那种姑娘……”说着忽地沉吟起来,若有所思,随即又笑道,“那得是沈公子谢公子这种人才去得,我可没这身价本事。”
小八淡淡道:“看来朱大夫往事不少。”朱门殇横了一眼小八,又说道:“最后说到这个点苍……”他话没说完,一名跑堂忙上前道:“几位公子,阁里不方便,想请几位移驾春雨轩。那儿气派豪华,又是新建的,比漱玉堂要好得多了。”
朱门殇皱起眉头道:“怎么要换包厢?爷们少付了钱?大酒不周到?叫局不够数?”
跑堂的道:“也不是,今日客倌赏的大酒都算招待,也就请几位让让,有客人要指名漱玉堂接待。”
朱门殇是阅历深、世故的人,晓得这该是妓院的贵客,时常往来,不好得罪,这种人必然有来历,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不过是旅居郎中,没必要找晦气。根据往例,他会趁机打听一些贵客的讯息,兴许便有大票生意上门。之后花销便有着落,只是现在他跟着沈玉倾,倒也不好弄这勾当,只得点点头笑道:“行,让就让。”
忽听得小八道:“怎么这么野蛮,仗恃着有钱吗?”
谢孤白看了小八一眼,转头问:“若不让便如何?难道我们花不起这银两?”
沈玉倾知他们有深意,顺着话道:“他们叫了几局?你问问,他们叫多少?”他伸出手指道,“我开双倍。要不,包了这一个月也行。”
几名妓女听他开口如此豪绰,不由得目瞪口呆。这笔开销非得巨富豪绅方才消受得起,她们对这名俊俏公子不由得又多生了几分好感与敬畏。
李景风知道沈谢二人都不爱刁难人的,听他们这样说话,也觉意外。那跑堂的面有难色,说道:“这恐不方便。”
谢孤白道:“你且去问问,再来回复。”
那跑堂的连忙下去,几位姑娘立即撇开朱门殇,围住了沈玉倾,不停呱呱诘问,问他家住哪里,作何营生,又赞他英俊秀美。倒是李景风身边那个,只把胸脯往李景风怀里靠,在他耳朵边低声道:“我叫容惜,你包了我过夜呗。”
李景风心跳加剧,不知所措,又听谢孤白问:“你们常有这种事?这也太怠慢了。”
一名姑娘道:“我也是第一次见着呢。艳春阁是成都最贵的妓院,名流往来多,要是顺了姑情失了嫂意,更得不偿失。”
不一会,跑堂的又来说道:“今日的费用我们都招待了。实是不得已,烦请几位移驾春雨轩。”
朱门殇望向谢孤白,谢孤白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不为难了,我们移去春雨轩便是。”
李景风忙站起身来,抢到小八身边,跟着走了出去,才问道:“怎么回事?”他在船上月余,要说感情最好,除了朱门殇便是小八,那是因为小八是谢孤白的伴读,份属主仆,李景风与他相处自在些。
小八道:“有大人物来,估计不是唐门辖下的大派掌门,便是唐门内部之人。”
李景风问道:“怎见得?”
小八道:“风月场所不会这样得罪人,得是大有来头的人。”李景风点点头,道:“你跟谢公子总能看到人家没注意的地方去。”小八道:“沈公子也明白的,只是想得慢了点。说穿了,这大事底下都藏着掖着一些小端倪,江湖走多了,便就通了。”
李景风埋怨道:“朱大夫是个好人,就是爱胡闹,还要拉着大伙一起。”
小八忽地停下脚步,看着李景风,缓缓道:“朱大夫也是为你。”李景风见他说得认真,问道:“怎说?”
小八道:“朱大夫孤身一人遍历江湖十几年,这得有多寂寞?妓院里露水姻缘,金散情尽,事了拂衣去,此后无牵无挂,再不相见。你去崆峒学艺不知是否能成,此后旅途也是孤身一人,他带你来这也是让你长长见识。再说,江湖游历,妓院是最好的藏身处,危急时说不定能救你一命。”
李景风想了想,也觉得朱门殇这十几年寂寞可怜,不由得替他难过,又多了几分感激敬佩之意。
小八见他神色黯然,又道:“你也别太替他难过,我瞧他挺乐在其中的。”
李景风哈哈一笑,又问:“你跟那姑娘说了什么?怎地让她不来缠你,反去纠缠沈公子?”
小八道:“说我跟公子是一对,沈公子才是金主,让她别费心。”
李景风张大了嘴,合不起来。此时众人跟上,沈未辰拉着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