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兜兜转转呐
都是愚人的游戏
真空里找空气
废墟里找呼吸
是不是你」
在万众瞩目的燃魂时刻,a舞台重新亮起,全场灯光不遗余力地一同倾泻。
蓝色与红色的火焰交织缠绕,与此同时,大提与贝斯组成的低音部,开始与主音吉他展开对话,一个撕裂,一个治愈,编织出复杂的旋律层次。
是他被撕裂了。
与此同时,他被什么治愈着。
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好像只要那个人还存在着,这个肮脏的世界便还有眷恋的理由。
舞台四周的烟雾被镭射切割,形成立体的光之迷宫。
led屏幕上的曼陀罗图案随着节奏扭曲变形,无数火焰形成的圆环相互嵌套,是命运的循环,也是他的宿命。
「就痛苦地活着吧
或清醒地死去
去啊 给自由献祭
在这片圆形废墟」
最后一段的chor到outro,乐器全开,电吉他lo将情绪推向高潮。
贝斯和鼓点的节奏愈发狂野,大提琴的音色若隐若现。
数字火焰从四面八方汇聚,在楚熠周身形成旋转的火焰漩涡。
led背景中,无数人影在创造与被创造间循环,最后与楚熠的剪影重合。
伴随着最后一个重音,所有光效瞬间收束又炸开,舞台化作燃烧的废墟,只余下他一人立于火光中央。
楚熠低着头,张开双臂,风从身体里穿过了。
耳返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隔绝,他缓慢抬起头,注视每一双看向他的眼睛。
是热切的,感动的,盈满泪光的。
但不对。
不是这样的。
他搜寻着一双眼睛。
是沉静的,蓝色的,像深海一般,将他无声包裹的。
然后就这样,他落进梁硕的眼里。
他被那双眼睛托住了。
那一刻,很想就这样奔向他,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什么都不想管,只知道我很想你,想到连你是否也想着我也顾不上。
然后他看到梁硕的嘴形。
他笑着,有些无可奈何,说欢迎回来。
声音就这样传到了耳返里。
于是在楚熠没意识到的时候,眼眶里盈出一滴泪水。
但也几乎是习惯性的,他摘掉了耳返,反应迅速地鞠躬,掩饰掉那滴泪,让理智重新归位。
你没说错。
你真的给了我一个完美的舞台。
再起身时,楚熠看到全场起立,兴奋的因子跃动在整个演播厅。
他与乐队成员一起,得体地接受所有人的祝贺与欢呼,主持人的,宋暖洋的,评委的,观众的。
他们说,绝对实力是绝对正义。还说,你是这个时代给摇滚乐的馈赠。
楚熠笑了笑,回答:谢谢,但我不是,赤道才是。
四个人肩并肩,一同走下台,坐到嘉宾席。
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楚熠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脑子也是蒙的,刚才表演了什么都有些模糊,只记得一双眼睛。
他感到无措,也感到痛苦。
不该这样的,今天不是这样的场合。
他应该比谁都要强硬,但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得让我沉溺?
就只是为了让我签约吗?
然后呢?
明知道我受不了你,把我放在身边,真的不怕我再缠上你?
他下定决心,要在节目后和梁硕好好谈谈。
后台,庄筱棠接到梁硕奉上的花束,与外孙拥抱。
姥姥,梁硕说,谢谢。
庄筱棠理了下头发,失笑道:你谢个什么劲儿,我来帮楚楚,不是帮你。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不容易。
梁硕像犯错了似的,没说话,庄筱棠追问:你把人追回来没有?什么时候带回家吃饭?
还得等等,梁硕笑了笑,您怎么比我还急?
一边儿去,谁能有你急?庄筱棠揶揄自个儿外孙,我看你刚才就差直接跑上台了,就那么忍不了?
梁硕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说:见到他就忍不了。
庄筱棠嫌他不害臊,指尖点点他:那就快着点儿。
梁硕勾起嘴角:知道了。
对了,你妈最近身体不好,明天我叫她回老宅吃饭,你一起过来。没等梁硕拒绝,她率先说道:不乐意也没用,儿子成天不见妈,像什么话,别拿工作当借口啊,几点都等你。
梁硕没直接拒绝,拐着弯说道:这边不一定几点结束呢,早了也得凌晨三四点,明天还要混音什么的。您先回家,等之后我找时间去看您。那边还要忙,我先过去了啊。
诶,你给我等等庄筱棠忙叫他。
结果这边还没说完,他人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