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到了怀里,他手背不住地抚着阿吀后背,声音盖过了她的哭声:“我没想过你这人嫉妒心这么强。”
“是!我就是爱嫉妒!”阿吀又张口去咬他胳膊。
顾涯故意泄了力气,被其咬得闷哼了一声。
阿吀以为他吃痛了就会放开她,可是没有。他还在安抚她,说些听在耳朵里觉得很假的话。
“银杏可留可不留,全然在你。如若你不需要她伺候,做了好吃的给你吃,后头就还由我来就是了。”
“你是嫉妒她什么?容貌吗?可你如今身子骨儿还没养好,养好了才知是什么模样不是?”
“你在怕什么?又在失望什么?”
阿吀怔忪片刻,随后哭着抬头,她问:“你要是下山没先遇见我,而是先遇见了银杏,你是不是会对我一样对她那么好?又哄又伺候的?”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银杏肯定不会和你一般无礼,也不会如你一般霸道,还会寻死觅活。”
阿吀本想说那你还管我死活干嘛,可惜她身子太差,一仰头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一早了。
睁眼先看见的人不是顾涯,而是坐在脚踏边儿缝着鞋底的银杏。
床尾上还放着她的拐杖,明显就是新的。
她见着阿吀醒了眼睛亮了亮:“姑娘,你可还好?”
阿吀丝毫不客气地指着那拐杖问:“那是不是顾涯给你做的?”
银杏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是顾公子昨儿花了五文钱在路边买的,昨儿就放在马车后头,姑娘没瞧见而已。”
阿吀气儿稍微顺了些,这才看向了银杏的脸。昨日夜里乍一看清秀的脸,这会儿细细瞧着就要更好看些,这还是年岁小,再等几年,应该会是个小美人儿。
她嘴巴撅起,话里不乏酸气:“你现在比我好看,看你脾气也比我好很多,你不许亲近顾涯,也不许喜欢顾涯,听到没?”
银杏却哧哧笑开了,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姑娘且放心就是,我不会的。”
“我不信,你发誓,骗人死全家,我只信这个。”
银杏想着自己老子娘都死绝了,只剩下她那软蛋大哥和恶毒嫂子,就发了这誓。
等她发完,阿吀半坐起身还哼了一声:“那我信你一回,要是你以后敢违背誓言,我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样,就没继续往下说。
银杏是不怕她的,她也不晓得阿吀是乞丐来的,这会儿只以为她是哪家生了病的娇小姐,于是问道:“姑娘可是欢喜顾公子?”
“不管我喜欢不喜欢,你也不许。”
银杏点了点头:“那姑娘起来洗漱吧,我下去让小二给姑娘送热水,顺道做些吃食。”随后拄着拐杖就要起身。
“顾涯人呢?”
“公子说是去挣银子了。”
阿吀点点头,她觉得顾涯很自觉。她这会儿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就又道:“那等吃完了我俩出去买衣裳去,给你也买两身儿。”
银杏顿住。
阿吀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你会做衣裳吗?会做的话就拿几套成衣,然后后头的就全都你做。”
银杏脸有些发烫,还皴着的脸蛋儿也有些发红,她嗯了一声:“我针线活很好的,姑娘放心。”
此时临近午时,阿吀披散着头发,自己也不梳,就胡乱用竹盐抹了牙漱口就坐到了桌子旁。她连脸也不洗,眼屎都还挂在眼角上。
等银杏让小二帮着她端了一荤一素上楼之时,阿吀还就在桌子上坐着。
阿吀见那荤是肉糜蒸蛋,素菜就是简单的青菜香菇,嘴巴一撇:“这两道菜就算好吃能有多好吃?肉也不是什么好肉,而且青菜我我只吃菜心最嫩的那部分,下回不要这么弄了。”
“听姑娘的。”银杏没觉得难受,也没跟着阿吀一道儿用饭,而是去拿了梳子和发带先给阿吀梳起了头。
她晓得自己之所以被买来,就是为了伺候阿吀的。即便这主子似乎没把她当下人看,还怕她喜欢了顾公子,可不意味着她就真能当自己还是良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