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渗血的嘴唇,
“一阵风都能吹散架!武脉根基被毁,冥月之契缠身,连走路都要靠轮椅!你还敢碰‘虚空晶核’?!!
&ot;你想试试?你想怎么试?!用你那破败的躯壳去试?!还是用你那点刚恢复的、连个基础冥火阵都维持不了的灵力去试?!”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被至亲之人轻忽自身安危而引发的、近乎心碎的狂怒:
“我告诉你!‘虚空晶核’的侵蚀,比最古老的虚空领主遗毒还要霸道!沾上一丝,别说你这破身体,就是全盛时期的冥将,也扛不过三息!
它会从最细微的灵子层面开始,扭曲你的存在本质,啃噬你的生命本源,把你变成一具只知吞噬、没有理智的虚空孽物!
&ot;你想试试?!你想变成那种连灵魂都被污染的怪物吗?!”
凛夜的怒吼如同灭世洪钟,狠狠撞在秋安的灵魂上。
她被他话语中描绘的终极恐怖和那毫不掩饰的、焚心蚀骨的担忧与愤怒彻底震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识海里有归墟图书馆,有《归墟炼神阵》或许能解析
……但在凛夜那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充满了无尽后怕和暴怒的目光注视下,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哥哥的愤怒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恐惧——恐惧彻底失去她。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凛夜的声音终于从暴怒的巅峰回落,却带着一种更加冰冷的、如同宇宙法则般的绝对命令,
“养好你的伤!看好你的书!矿的事情,按我说的办!至于晶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行镇压着翻腾的毁灭欲,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丝毫忤逆,
“在你灵脉痊愈之前,想都别想!靠近晶核百里范围,视同叛界!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铁律。
秋安看着光幕中哥哥那张因暴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却又无比真实地写满了恐惧的脸,心头那点疯狂的念头,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狱,瞬间冻结、粉碎。
而代之的,是一种酸涩的暖流和……一丝被过度保护的小委屈。
她扁了扁嘴,眼眶又有点发红,小声嘟囔,带着点赌气的鼻音:
“……知道了……凶什么凶嘛………”
看着妹妹这副终于服软、还带着点小女儿情态的样子,凛夜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撕裂的怒火,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
他重重地坐回那冰冷的王座,揉了揉突突直跳、仿佛要炸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
“……滚去睡觉!”
通讯光幕,终于彻底熄灭。
秋安裹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哥哥那毁天灭地的吼声。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依旧在微微颤抖、连茶杯都端不稳的手。是啊……她现在,弱得连一阵稍强的风都承受不起。
毅依旧沉默地跪在床尾的阴影里,头深深垂下,仿佛一座被风雪覆盖的墓碑。
刚才冥主那灭世般的怒火和少主那近乎自杀的疯狂念头,如同两把冰锥,狠狠凿穿了他的灵魂。
他紧握的拳头松开、被指甲生生刺破的血洞,粘稠的鲜血早已浸透了黑色的战术手套,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绝望的色泽。
秋安侧过头,看着他这副自责到灵魂破碎、又带着深深恐惧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带着钝痛的情绪。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弱的凉意,轻轻碰了碰他染满暗红血迹的手套边缘,声音带着浓浓的、仿佛来自骨髓深处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起来吧……不怪你……”
“去……把伤口……处理干净。”
她顿了顿,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